一轮复习已经过半,学校开始组织搞学习互助小组,两两一组。
乔泊澄的课业落下了不少,麻益主动提出要跟乔泊澄一组,乔泊澄也没有拒绝,依旧只是整日冷眼看着麻益,就像看一个怪物。
这让麻益更加愧疚了,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帮乔泊澄的成绩提高,这样也算是弥补之前告状的事了。
现在刚过上午第二节课,正是大课间,乔泊澄趴在桌上睡觉,睡过了整整两节课。
麻益买了复写纸,上课的时候可以快速地一式两份地记笔记,他整理好内容,用装订机订好,小心地放在乔泊澄的桌上,准备下楼去做广播体Cao,刚要离开就被乔泊澄抓住了手腕。
原来没睡着啊,麻益心想。
班里的同学已经都下去了,广播音乐也开始放了起来,教室里空无一人,只剩下趴在桌上的乔泊澄,和被乔泊澄抓住手站着不知所措的麻益。
乔泊澄抬起头看向麻益,十月份的阳光还很充足,照在麻益的脸上,麻益个子不算很高,常年的晨跑习惯让他的皮肤介于白皙和小麦色之间,他眼睛很大,水汪汪地像只小狗,虽然不比乔泊澄那样夺人眼球的美貌,却另有一番少年风华。
阳光洒在麻益黑色的柔软发丝上,铺在他的肩头胸膛,乔泊澄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在自家的花园挖蚂蚁巢xue的事情,他用一个放大镜,透着正午的阳光,一只一只地灼烧着辛勤搬运毛毛虫的蚂蚁,看它们被烧得挣扎的样子,触角凌乱地抖动然后死去。
“教我,可以吗?”乔泊澄干渴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看起来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只知道自己的内心的恶念已经泛滥如修罗地狱,但他尽可能地做出良善的表情,一步步地诱骗眼前这只单纯的蚂蚁。
这是乔泊澄返校对麻益说过的第一句话,麻益简直是太开心了,他似乎看到了被原谅的曙光,他赶忙重重地点了了好几下脑袋,然后就在乔泊澄前面的座位坐下,开始跟他讲解题目。
麻益以为,这是他们关系破冰的起点。
一向在学校里不交际不往来的乔泊澄开始和麻益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学习,麻益很认真很贴心地把这些年自己所有的经验和技巧都努力传授给乔泊澄,乔泊澄也虚心学习着,他偶尔也会给麻益带一些昂贵的点心,麻益每每都觉得受宠若惊,也不知道究竟在学习互助小组里是谁帮助谁。
乔泊澄长得确实很俊美,但也像座冰山,别人对他的示好总是被无视,所以虽然很多暗恋他的男男女女总是前仆后继地告白,却总是无功而返。而现在紧锁在他身边的麻益则是像个突破口,一时间麻益的人气也高涨,大家都希望从麻益的身上找条捷径接触乔泊澄。
就连班主任都觉得这两个人关系有些好的过头了,但因为两人都是男生,也没想太多,只觉得自己学习互助小组简直是天才计划。
很快,那一年最后一场秋雨也下了。
乔泊澄搬进了麻益的宿舍。
麻益这天没去晨跑,而是在宿舍留了下来。
直到上了早自习麻益也没有来,乔泊澄就直接从教室后门离开,班长不在,老师不在,也没有人敢管乔泊澄。
回了宿舍,乔泊澄才发现麻益在宿舍的厕所里洗衣服。
秋雨过了,已经是入冬时节,这个天气洗衣服的水都是冰得刺骨,乔泊澄注意到麻益的手指都红了,关节也有些肿大,这样的事或许不是一天两天了。
麻益没想到乔泊澄会回来,听到门开的声音,整个人愣住了。
乔泊澄盯着麻益红肿的双手,问:“怎么回事?”
麻益垂下头,只说:“没事,洗衣服呢。”
乔泊澄冷着脸:“你这周都洗三次衣服了,今天才周四。”
男生宿舍贯来不讲究,一般都是把衣服攒着带回家,又或是堆在一起一周再洗一次,麻益虽然爱干净,但洗衣服的频率有些过分高了,更何况盆子里的一些衣服乔泊澄注意过,麻益根本没有穿过。
麻益没解释,只是又加大力度搓揉起衣服,乔泊澄走过去,发现麻益洗的衣服上污渍横生,脏得要命,一看也不像正常穿过的痕迹。
“有人欺负你?”乔泊澄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是谁?”
麻益不说。
或许是物极必反的道理,乔泊澄自从搬进来以后,就自作主张给麻益换了一大堆新的家具,连被子枕头到牙刷牙膏,都是和麻益一套的。
寝室原本是四人寝,和麻益关系最好的那个搬走了,另外两个是隔壁班的,和麻益不算很熟,搬进来的乔泊澄张扬的很,寝室里一面呈着昂贵高级的模样,另一面则是穷酸邋遢的。
另外两个室友虽然不知道乔泊澄的底细,但也不敢招惹他,就把主意打到麻益头上,暗暗地欺负麻益,而且做得不留把柄,让麻益知道是他们做的,却又无从告状。
麻益想着忍一忍吧,就快高考了,他也不想告诉老师,让这两个同学受处分。
他也不想告诉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