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泊澄先醒了过来。
除了刚回国那阵倒了下时差,他几乎每天都是6点刚过一刻就醒来,生物钟在他的身体里自律地运转着。
阳光透着灰色的窗帘洒了进来,闭着眼睛睡觉的麻益让乔泊澄只觉得他美得像童话里的睡美人,朱唇若隐若现透着白齿,身上青青红红都是被疼爱过的痕迹,显得更加脆弱易折。
这就是一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小蚂蚁。
乔泊澄搂着麻益,大掌在那些被爱抚过的记号上移动着,动作却很轻柔,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他真的很想很想麻益,在M国的那四年里起初他是有复仇成功的喜悦的,可很快他就后悔了。某一些重大的反应总是容易有滞后性,乔泊澄曾经在某本书上看过,患者往往一开始不会接受这个事实,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患者接受了事实,相对应的情感才会爆发。
就像母亲去世那时一样,刚开始乔泊澄无法接受事实,接受事实之后,复仇的欲望蒙蔽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疯狂地踩踏着幼小的蚂蚁,碾碎又咀嚼。
他错了,但这份悔悟来迟了。
他回国的那一天真的很兴奋很激动,他已经想好了,这次麻益不会随随便便原谅他的,但是麻益那么善良,他总是为别人考虑,他一定会原谅自己的。而且他还给麻益写过那么多信,乔泊澄从来没有给谁写过那么多信,虽然麻益一封都没回,但是麻益肯定有所触动的。
麻益是那么善良的一只蚂蚁,乔泊澄知道的。
他们会雨过天晴的,只要乔泊澄努力,他还是能像现在这样拥抱着麻益。
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么正直如松的麻益居然会在会所卖yIn,他简直都要气疯了。
他四年里想尽各种办法都没能知道麻益的一点消息,是大哥乔宇梁把消息掐得死死的。他还记得大哥那天是怎么打他的,拳拳到rou,脚脚至骨,他恶狠狠地说乔泊澄这次真的玩大了。
大哥还说,这种垃圾事,他一辈子只会为乔泊澄收拾一次。
然后他就去找乔菲菲,二姐和他的关系素来好,可就连二姐也只字不提麻益。
他抗议挣扎了很久,还是最后父亲说,等他大学毕业,就随他去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在一家公关会所和麻益重逢。
回国之后他一直没有麻益的消息。大海捞针并不是件简单事,更何况乔宇梁一直暗中限制他去寻找麻益。而前来攀附乔二公子的人又多如牛毛,他能推一个两个应酬,又不能全部拒绝。
就比如这次来的这个公关会所,是他发小赵况飞新开业不久的高级会所,他于情于理,都得来照顾一下。
在偌大的包厢里,他只冷眼看着声色犬马的喧闹,而一个人安静地喝酒,他不爱碰这些为了钱出卖rou体的婊子,即使大三那阵不停换各种男朋友、女朋友的时候,他也是“堂堂正正”的“谈恋爱”,只不过那些恋爱往往只能维持一个晚上而已。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推门而入的会是穿着黑色兔女郎装的麻益。
可能是酒Jing的刺激,他大脑一下子就一片空白了,麻益似乎也被吓到了,转身就跑,他就猛地把麻益抓在自己腿上,无视了朝他抛开或暧昧或疑问目光的朋友,一杯一杯地给麻益灌酒,最后实在忍不住把人拖到厕所。
他想好好问问麻益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问着问着,就问到床上去了。
但他不太想计较过往的事情了,以前他也做过很多对不起麻益的事情。
他把麻益搂得更紧了,轻轻地吻着麻益的脸颊和耳朵。
就让所有的错都定格在昨天吧。
他想和麻益重新开始,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对他。
麻益是被乔泊澄干醒的。
他被摆成一个M形姿势,下体已经被温柔地扩张过了,连日来的疲惫让他在这张柔软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觉,直到乔泊澄汹涌的性器插进来的时候,他才一下子被惊醒。
“你干什么?”麻益下意识地就去推乔泊澄,但用的力气并不大。
乔泊澄单手就把麻益的双手折过头顶,压在床上,另一手扶住麻益的腰,俯身亲吻着麻益的嘴。
麻益摇晃着头想躲避他的亲吻,乔泊澄也不恼,就和麻益完这个你追我赶的这个游戏,腰温柔地动着,幅度并不算大。
乔泊澄似乎是故意不给麻益一个痛快,每次都避开那个最舒服的点,麻益觉得好痒,但又不能开口求乔泊澄,只能偷偷扭下自己的腰,连带着躲吻都没有那么仔细了。
乔泊澄也注意到了麻益的动静,他轻轻地笑了一声,用舌头舔着麻益的嘴角,随后又深入。
乔泊澄的吻像大海,看似平静,暗底里浪chao汹涌,他亲到麻益近乎窒息,然后又渡给麻益自己的气,过分的性窒息快感让麻益的后xue也不住的绞着乔泊澄的rou棒,乔泊澄忍住了想大开大合Cao干麻益的欲望,仍然温柔地动着。
他轻轻在麻益耳边吐气,小声地说着爱语,你甚至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