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麻益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要烂在这里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登门拜访了。许久不见的乔宇梁还是和四年前一样,总是带着与生俱来的天之骄子的目光俯视着所有人。
麻益现在还记得当初乔宇梁是怎么高高在上地告诉他,这个世界的法则,对于不同的人,是不一样的。有钱有权的人,手中只需要漏一粒沙,对于下面苦苦挣扎地人来说,就是金山银山。
他说:我,就是这里的法则。
乔宇梁看到他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就立刻就沉着脸把乔泊澄叫到卧室里谈话,进去的时候还反锁了门。
麻益猜也能猜得到,无非就是说自己的坏话,然后叫乔泊澄赶快远离自己。
嗯,这种人就是能颠倒黑白,明明是自己的脚上戴着镣铐,也能反过来把屎盆子扣到被害者的脑袋上。
这招麻益不是早就见过了吗?
他淡定地坐在沙发上边嗑瓜子,边看综艺。
麻益才刚看到综艺里的嘉宾进入案件搜证环节,卧室就传来巨大的响声,像是东西被摔被砸的声音,麻益眼皮都没抬一下,想也知道是乔泊澄在发疯。
乔泊澄这个人看着一表人才,风光霁月,其实有点间歇性Jing神病。具体是狂躁症还是Jing神分裂麻益猜不到也不想猜,总是体现在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会突然暴怒,冲动不计后果,在性事上喜欢玩没有节制的SM等现象上。
估计是他妈死的那阵影响的吧。
麻益嗑瓜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但也就只有那么一秒,然后又慢慢嗑他的瓜子。
关我屁事。
乔宇梁对乔泊澄真的失望透顶了。
他以为在M国摸爬滚打了四年的幼弟多少也该长大了一点吧?他甚至还打算把手上的一部分的产业让渡给他,来和自己一起打理企业,现在看来乔泊澄也就只有在失望这件事情上没让他失望过。
四年了,还心心念念着麻益。
乔宇梁都想抽几个巴掌看看能不能从乔泊澄的脑子里打出点水来,让他清醒一点。
但他的教养告诉他不要自己动手打人,那样并不优雅。
他永远都是家里最沉稳、最值得信赖的那个,如果连他都不能冷静下来,那还有谁能来掌事?
只是乔泊澄必须要和麻益脱离开来。
有些人,就像毒药一样,不能沾,不能碰,麻益之于乔泊澄就是这样的存在。
乔宇梁在看到麻益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他迟早有一天会让乔泊澄干出蠢事出来。
他这些年一直压着麻益的消息不让乔泊澄知道,真是没想到这两个人还是碰到一块去了,他倒是小瞧了乔泊澄,在自己的强压下也还能收到麻益的风。
“赶他走,”乔宇梁的口气里不带任何回旋的可能,他冷峻的面庞里满眼都是肃杀的严厉,“他会毁了你。”
在乔泊澄的记忆里,父亲这个角色总是缺席的,取而代之是长子如父,大哥一直在这个家里起着大家长的身份,对弟弟妹妹进行管教。他知道大哥是恨着自己和二姐的,乔宇梁或许以为自己把这种恨意藏得很好,但却不知道同样对他带有恨意的小狼,自然是能够轻易识别出相似的气息。
他们彼此憎恨。
但这种恨只局限于家庭内部,他和大哥都很明白,当出现外敌的时候,则又会站在一条战线上,同仇敌忾。
乔宇梁现在的眼神就像是族群里的公狼王,驱逐着一切想入侵它领土的野兽。
“我有分寸,哥。”乔泊澄说。
乔泊澄其实很少会叫乔宇梁哥,这种亲昵的称呼一般都有讨好的意味。
乔宇梁深吸一口气,控制着自己不发脾气,他只要想起四年前自己为乔泊澄收拾的烂摊子就头痛,现在乔泊澄还要往那个烂摊子身上趴,难道他就不能听话一次吗?
乔菲菲从小就比较乖巧,巧言令色,八面玲珑,除了爱花钱一般闯不出什么祸。
乔泊澄就不一样了,从小就像条恶狗,只有妈妈能说他两句,初中的时候和赵况飞两个人狼狈为jian,凶起来能打得同学满地找牙。后来他和赵总商量,高中的时候把这两个人分开来,那时妈妈又生病了,乔泊澄才安静了一阵,努力披着羊皮混在羊群中,讨妈妈开心。
但是披着羊皮的恶狗终究是恶狗。
也怪他疏忽了,那时候他实在太忙了,手上有好几个重要的并购案,就无心去Cao心乔泊澄在做些什么,毕竟那时乔泊澄只是个高中生,想来最多也就是给同学打个重伤之类的,根本没想到会有后来那些事。
现在想想,从当初他闹着要搬进学校的宿舍,帮室友“见义勇为”报仇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了,像乔泊澄那样的人,怎么会关心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呢?
他如果不是有所图,又怎么会接近麻益呢?
乔宇梁决定还是要将两人分开,就跟当初分开他和赵况飞一样,他呵斥道:“你又知道什么?你当初害得人家还不够吗?”
乔泊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