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人比较好。
韩森摇摇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做了吧,路德蓝是个成年人了,他能照顾好自己。”
那一瞬间,贾斯汀突然觉得,也许自己之前从韩森那里体会到的不过是一种女人自己营造出来的错觉。
此刻的韩森是个真真正正的无情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塑一般,安静而威严的站在自己的身侧,但是那双沉稳的眼睛里不含半点感情,总是充满理性的考虑一些问题,韩森真的不是那种会把所谓的感性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又或者,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男人。
尼采走到花园里面,此刻花园里面异常的静谧,一片片红艳艳的玫瑰花大部分还没有绽放,放眼望去都是稚嫩的花朵,但是隐约可以看出将来妖娆的轮廓。
韩森其实也没有多喜欢花朵,但是还是在家里面养了一片片的玫瑰,而且是那种颜色最纯正的血红色的玫瑰。
“恭喜!”
“恭喜啊,韩先生!”
“……”
庭院里面不知道韩森说了什么,先是哗啦啦一阵阵热烈的掌声,然后是来宾不停地对韩森贺喜。
无声沉寂在黑暗中的路德兰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那些欢声笑语,那些上流社会的明眸皓齿,以往那些让他沉浸其中的细节和轮廓,现在却生生的刺痛他的耳朵,灼伤他美丽的双目。
尼采双手突然轻微的颤抖,颤抖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雪白的香烟,然后咬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让尼古丁麻痹自己的肺部和整个心脏。
尼采突然想起那一年春天,全城繁花似锦的日子,父亲遇刺,被刺客残忍而决绝的枪杀在路德兰家族的花园里,那些浓郁的、在路德蓝家族的府邸内四处弥漫的花香味道和父亲的血液融为一体,刺鼻的让人想作呕。
少年的路德兰双手沾满了仇人的鲜血,站在路德兰家族的门前,双目冰冷的看着黑压压的街道,静静地抽了一只香烟,路德兰那时候还是红色的短碎发,少年白皙的脸颊上还在滴血,他的神情异常的冷冽。
尼采恍惚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只身一人矗立在罗马昏暗肮脏的街道上,一墙之隔是父亲的尸体。
尼采心里明白,从那一刻开始,路德兰这个姓氏,以后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背负了,父亲没有直系亲属,爷爷早就已经年纪轻轻死在了斗争之中,尼采在这个世界上,始终是孤身一人。
一直以来,冷漠强悍成了习惯。
少年时期恍然如阴霾一样的孤单和不安突然在此刻爆发出来。
尼采伸出手,神色终于显露出了无助,然后修长纤细的手指摊开,紧紧的抓住面前的玫瑰花的花茎,花茎上面的尖刺很快刺进了尼采柔软的手掌心,一缕缕的血丝从尼采的手掌心往下滑落。
已经许久没有杀人的路德蓝闻见了血液的味道,他抬起自己受伤的手掌,闻了闻自己的手掌心,伸出舌头舔了舔,突然扯唇无声的笑了笑,表情显得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
四周弥漫着浓郁的玫瑰花的香甜气息,腻人的甜蜜,似乎和那年暮春时节,父亲死去的时候,那惑人的香气层层重叠,跨越时空,拉扯着路德蓝往深渊里跳跃,下坠……
“父亲……”
尼采面无表情的看着花园,在及腰的花丛中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好像去世的父亲真的还在人世间一样。
路德蓝家里年幼的独子很小便失去了父亲母亲的庇佑,尼采非常的厌恶自己一个人独处,只身一人度过的青春期,过早的沉缅于那些让人腻歪的美色,尼采觉得一切都是说不出的无聊……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尼采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一片花海,那些静谧的红色,仿佛是深夜里无声灼烧天地的火海一般,简直要把尼采此刻混乱的思绪淹没。
尼采觉得自己好像要疯了,有什么莫名的东西从他的精神里面分裂了出来,带着他走向未知的世界。
眼前所有的景色开始旋转、扭曲。
韩森在当众宣布了一个决定之后,就从庭院里面走到后花园来寻找尼采。
一走到花园的转角处,韩森就远远地看见路德蓝朝着玫瑰花田的深处走去。
那些长长的玫瑰花茎一直到尼采的腰部,尼采红艳艳的长发随着晚风的吹拂而轻轻地晃动,发尾拂过那些带刺的花朵。
头顶是静谧的星空,深蓝色的天幕,像是深深的海,快要把路德蓝吸了进去。
“路德蓝?”
韩森喊了尼采一声。
尼采似乎是没有听见,继续朝着花田的里面走去,视线直直的看着前方,似乎在走向什么目的地。
韩森突然觉得,这一刻,高贵的路德蓝正在慢慢的离自己远去,很快就要消失不见了。
那些玫瑰花,就是路德蓝离开的那些年,韩森种在庭院里的伴侣,妖冶且带着尖锐的刺,以往韩森把尼采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