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还别说,这象棋点兵戏是真好玩,本王最近都有些上瘾了。哎,小书童,你别看书了,陪我下一局。”杨子絮一面铺开那棋盘往上面布棋,一面跟萧兰因道。
萧兰因便合了书起身跪坐在杨子絮对面,颇有些嫌弃地摆他那边的棋子,杨子絮见他那样子便道: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笨,就只能刻成这鬼样子嘛,反正识字就行,也不碍着什么啊。”
萧兰因便嘲讽道:“大王这手脚是一起长的,没一个灵活的。刻得是千奇百怪,还不如捡几个石头块规整呢。”
杨子絮被萧兰因明里暗里地讽刺多了倒也觉得习惯了,只是憨笑,于是便是激烈的一场对弈,恍如飞沙走石一般,你追我赶,各不相让,一炷香的功夫已是各吃了彼此一排棋,满盘只剩几个子还对抗着坚守阵地。萧兰因到底老练,早看出杨子絮的破绽来,即刻就要将杀,于是跟他笑说:
“大王,输棋只因出车迟。”
杨子絮便有些浮躁起来,兰因刚下一子,他已是动了自己的棋,于是两人手指尖碰到,不知怎的一阵刺意,彼此都吓了一跳,于是便不约而同地迅速缩了回去,气氛顷刻变得不可捉摸,萧兰因方才抓住杨子絮的命脉原是要得意地喊一声“将军”的,此刻却不觉红了脸,只是小声移了棋子于前,道:
“将军。”
周怀成正好在萧兰因将军的时候闯进来撞破,三个人的气氛便更是有些尴尬起来,萧兰因知道周怀成来他这儿必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只不看他。杨子絮还在细细思量那残局如何挽回,见周怀成站在自己身侧像是有事相告,便问他干什么来了。
周怀城却一反常态地向兰因欠身作揖道:
“末将有眼不识泰山,之前言语冲撞郡王,多有得罪。这不战成后实在是钦佩郡王的聪敏,特来寻个机会来向郡王谢罪呢。几位将军的意思是叫我们带上萧郡王一同去玩一玩呢。”
萧兰因抬眼看着他,知道他又要刁难使坏,便故意低头不理睬,道:
“周将军没看见小人陪大王下棋呢,不去。”
杨子絮也兴致未尽,愈挫愈勇,正想再来一局,便跟周怀成道:“他不去了,你们几个随便折腾去吧。”
周怀成自恃杨子絮宠爱有加便为所欲为,到嘴边的rou不吃进肚里不罢休,于是继续道:
“大王,下棋什么时候都不迟,可是现在刚打完仗外面就停了雪,谁能不说是千载难逢的打猎日?我们是想请郡王随我们一起去寻野味儿呢。打只怀胎的母鹿最好,剖腹拽出里面的鹿崽儿炖rou吃,放我们沐恩特产的麻油和辣子入味,可香了呢。”周怀成眼瞅着萧兰因道,萧兰因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睛如毒蛇一般,颇觉不适,于是道:
“周将军可真够残忍的。”
杨子絮笑说:“这家伙胡说的,他老是这样没个正经。哎,你们要去,打几只兔子回来就行。雪天路滑,小心摔跤骨折啊。”
萧兰因自知无法,他刚才脱了奴籍不愿抵触杨子絮,于是便跟在周怀成身后一同离了营帐。不过他也很是好奇,想知道周怀成这帮人又在打什么主意,肚子里藏了多少黑心水。
说要去打猎,兰因便欲去马厩里牵自己的白玉来,却被周怀成那四人拉住,推推搡搡地进了林间。萧兰因心下冷笑,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伙人打猎不骑马,那就是又想往他身上骑。于是他被裹挟着走几步便停住,死活不再走一步了,周怀成拿脚踢雪,清一片空地出来,跟另外那三人道:
“就这儿吧。”
萧兰因道:“不是说打猎吗?这是干什么?”
周怀成吐一口白气在他脸上,笑道:
“今天天气不好,不打猎,我们来玩个别的,就玩——比剑吧?怎么样?”
那三人都拍手叫绝,独萧兰因嘲笑道:
“比什么剑?比谁更贱吗?”
大家都笑得弯了身子,周怀成笑够了便上前掐住兰因的脸,道:“可爱可怜的小郡王,你也就现在嘴硬吧,待会可别哭出来。”
“我不会剑。”萧兰因定定道。
“少蒙人啦,苏定是谁,一剑斩七个人头。你跟我说他儿子不会剑?今天你不会也得会,老四,给他一把剑。”
迟燕飞便朝兰因脚前抛了把剑过来,兰因被逼到这个份上,也无可奈何,想着见机行事为好。他蹲身捡剑的时候才发现那剑做过手脚,像是里面灌足了铅,他只能勉强抬起剑柄。而那四人已是以他为圆围了起来,纷纷抽出腰中背后的剑来,跃跃欲试。
“规则简单,一局定胜负,你不需要击败我们四个中的哪一个,只要能躲得过我们的剑雨就行,萧郡王,比剑容易受伤,郡王可得千万小心,郡王细皮嫩rou的,别伤了手脚才好。”
于是不等兰因反应,那四人已是此起彼伏地飞身向他,剑剑夺命而来。兰因自知凶多吉少,保命艰难,便弃了那铅剑只是靠林中木石躲避,但剑簇如雨点般密集地砸向他,四人前后夹击围追堵截叫兰因终是躲避不及,萧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