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孜孜不倦地下着,风卷着纷飞的雪花在天幕上织成了闪着银光的绸缎。
我难得比我哥醒得早,昨晚没睡好,一面是因为我Jing神分裂复发了,我妈又出现在了梦里,还有一个我觉得更主要的原因,我哥答应我后我太兴奋了。据说大脑是单线程的,只能处理一件事,按理来说我和我哥在一起这件事应该能完全打败我妈,然后让我整晚做美梦。可是实际上和以前一样,我累死累活地躲我妈,只能换来我哥在一段梦的结尾出现一小会儿。
我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害怕我妈,都说被爱才会有持无恐,实际上不是的,被爱就会畏手畏脚,没人在意才会一身轻松哪怕死也无畏。我一面更加害怕被我妈抓到被他带到天堂,一面满怀期待地等着我哥找到我。我会扑进他怀里,在黑暗中等待下一段梦的开始。
我头疼的厉害,翻下床把窗帘拉了个小口,外面天还昏着,雪地上印着晶亮的细闪。我把手搭在玻璃上,没一会儿那块儿就起了雾,冷意顺着我指尖传过来,我打了个冷颤又轻手轻脚躺了回去。
我哥还安然地睡着,头发蹭乱了软趴趴地搭在额头上,小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嘴角俏皮地扬着。
不知道他睡得这么香有没有梦到我,我这么想着,小指不自觉抽动了两下,吞了口唾沫缓缓从被子里伸出了手轻碰了碰他的嘴唇。
软的干燥的,和我昨天亲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手抬起来又用碰到我哥的那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上。没忍住高兴地心情,心脏咕噜咕噜往外冒着粉红色的泡泡,抱着被子在床上左滚一圈右滚一圈躺到了方川怀里。
他被我撞醒了,用手捏着我脸上的rou,带着早上刚醒语调软绵的声音问我:“又准备作什么呢,嗯?”
我怀疑我脸上根本就不是婴儿肥,就是被他天天这样欺负肿的。我用头拱了拱他,冲着他眨巴了两下眼问:“你醒了?”
“嗯。”他含糊哼了一声,又翻了个身背对着我说:“没有。”
我强行把他掰到我这边,双手双脚像八爪鱼一样牢牢扒着他,请求道:“就这样睡吧。”
他眯着眼睡不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问:“你确定?”
我们俩睡一张床但是是两条被子,现在我的这条被我蹂虐地不堪入眼,我灵机一动掀开他的被子钻进去搂紧他说:“我确定。”
要不是他提醒我我都没反应过来,我们俩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就要睡同一床被子啊!
他被我冰得直往后缩,抬腿卡着我不让挨着他,像是嘴里含了两块糖似的,“冰。”
“马上,马上就暖和了,快睡吧。”我拍了拍我哥的后颈,他竟然真就闭上眼不动了。
此时我又万分确定我哥和我妈是不能放在一个量级上对比的人,如果我只能做噩梦,也要主角是我哥。
我的体温渐渐回暖,尝试闭了几次眼还是睡不着,这次纯粹大脑不想睡想清醒着感受我哥皮肤的触感。
我竟然可以抱着她睡觉了,早知道这么简单,我以前哪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按着他亲一顿不就行了。
如果分手以后他才找其他人,我是撒泼打滚都不会跟他分的,他这辈子就是我的人了。我初恋是我哥,光想到这件事我就想冲出去在空地上大吼两声。
我哥在我怀里安睡着,我意识发散又开始思考他初恋是谁。他初中的时候经常有女生来家里玩,我叉着腰站在门口冷脸质问她们来干嘛,还被我哥骂过没礼貌。
那这些人来我家不会是为了和方川谈恋爱吧。我回忆了一遍这些人的脸,神奇的是我都不记得了,她们被我拦了几次就很少来。这应该不是谈恋爱之后粘腻的样子。
难道我哥的初恋是男生?
既然我哥愿意答应我,那不就证明他原本就不直。我越想越觉得在理,逐渐缩小范围还真想起了一个人。我哥有个朋友,也住在附近,以前经常来我家玩,还逗我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断nai。
如果他要一直来找我哥,跟我哥勾肩搭背,不对,勾肩搭背肯定不行,跟我哥一前一后出去玩,我就当他们是哥们了。问题是这人好久没来过了,不会是分手了吧。
我哥这么好的人肯定不会对不起对方,所以那狗东西竟然敢对不起我哥。
一只手在我背后拍了拍,我才发现我把我哥整个头都按在了我胸前。我松了劲他抬头喘了口气才说:“你是想谋杀亲哥是吗?”
我摇了摇头,小声问:“你是不是和那个谁谈过啊?”
“哪个谁?”
“就是那个,夏,诶,夏什么来着。”
“夏时清?”
“哦,就是他。”我又嘟囔了一句,“以前天天来我们家。”
我哥疑惑地拧着眉的时候我就已经松了口气,但还是凝神等着他发话。
“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我长呼了口气,手放在他耳朵边用气声说:“那你悄悄告诉我你初恋是谁?”
“诶,我以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