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上。
无休无止的被割裂一般的疼痛。殷南终于还是稳住了身体,却糟糕地发现这个凳子的设计是多么别有用心。窄小的平面无法完全承托住整个臀部,边缘处深深嵌进肿肉里,凳面的中间微微凸起,恰好分开两瓣臀,掩藏在其中的小穴暴露于外,直接压在了凳子上。他下意识蹬住凳腿,却绝望地发现除了他的屁股,其他任何身体部位触碰到凳子,机器的自动计时就会停止。面前的桌子上散落着稿纸和水笔,是抄写要使用的工具。他身下痛得厉害,轻微的动作牵连到坐姿改变都是酷刑,殷南扶住桌边缓缓前倾身体,调整重心,手握住了笔却不断颤抖。
眼前字符如同乱蝇纠缠,殷南死死咬着下唇,是能寄希望于疼痛麻木。柯泽不再停留在惩戒室里,机器就可以做到监管作用,惩戒时间结束自然会通知他。时间一分一秒都是难熬,起初冰冷的凳面还能略微降低对于疼痛的感知,可逐渐凳面被体温捂暖,屁股与小穴分外渴求些许足以阵痛的凉意,他不自觉地蠕动了一下后穴,可被打到凸起的穴张合拉扯皆是疼,他还没来得及等待伤处的疼痛消散,小穴与凳面相接的地方随即传来电流通过的剧痛。他早知道罚坐不会是这样简单的处罚,却不想玄机竟然在这里,并不会造成实质伤害的电流最具有穿透力,从小穴开始仿佛更深处的肠道都因此麻痹。
他几乎稳不住身体,双手紧紧捏住桌沿才叫自己没摔下来,此后更是动也不敢动,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完全投射在抄写工作上。可是好景不长,不过短短十数分钟,身下的凳面隐隐有着发热的趋势。高温和电流阻断了疼痛麻木的可能性,却让饱受蹂躏折磨的皮肤越发敏感。那温度缓缓爬升,仿佛是烈火炙烤,殷南撩起睡袍垂下的衣摆,将衣料抱在身前,似乎这样可以让滚烫的臀部尽快降温。呼吸逐渐沉重,被挤压的臀部疼痛难忍,皮肤里逐渐在疼痛外又蔓延出异样的刺痒感。他不敢改变姿势,只好用手在外沿处轻轻揉捏。
两个小时的时间从未如此漫长。再强大的意志也难以抵抗生理本能,更何况他早在晨间惩戒中就已经耗尽了体力。座椅的温度适中控制在他将将忍受的边缘,一刻不停地炙烤着伤处,高温逼迫出汗水,从腰背一直滑落到股沟,整个臀部明明湿透却得不到半点好过,私密之处潮湿闷热让人连呼吸都透不过气来。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没有半点移动,细微的动作也则引发电流的冲击,仿佛是恶性循环,一次次无意义地内耗,好像贯穿的是他的灵魂。汗水从额头一直滑落进眼眶里,蜇得他几乎要落下眼泪,但终究还是没有半点哭喊的声响。
计时结束,桌上稿纸只凌乱地写了两面,笔触仿佛要穿透纤维,一笔一划及其用力。殷南甚至没有力气从高凳上稳当落地,他像是摔落在地面上,四肢酸软。被压迫许久的伤处因为血液回涌,爆发出比此前更加鲜明的刺痛,久坐的的痕迹深深刻印在皮肉上。他伸手到身后,沿着深痕用指尖小心试探,终究还是没有能够狠下心来去揉一揉僵硬的屁股。
柯泽像是从这个套房里消失了。殷南缓了一会儿,才终于一瘸一拐走出惩戒室回到房间,胡乱用湿毛巾擦了擦身体,趴在床上休息。疼痛能够屏蔽其他感官,譬如饥饿,譬如对于时间的感知,他像是整个陷进了床褥中,明明身后持续不断传来跳痛,可是他连伸手从床头柜拿起止痛喷雾的力气都没有。疲惫麻痹了知觉,他恍惚着陷入浅眠,坠入混沌的梦境,在无数个过往的片段中穿梭。成片的郁金香花丛,永远没有尽头的归途,许久未见的友人,像是流水从他身旁划过。他好像是在找谁,可永远在他的身后一步之遥,梦境的尾声,那人回过头来向他招手,他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容。“……殷南,醒醒……”
他站在无尽的旷野,衣襟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想要去寻找呼唤他的声音,眨眼间一切散落毫无痕迹,再睁开眼是昏暗的房间。梦境同现实交织,记忆混淆了时间,殷南有短暂的迷茫,不知身在何处。他勉强分辨出已经是夜晚,想要开灯,支起身子去触碰记忆中开关的位置,在半空中被人捉住了手腕。
“干什么?”
那声音要他浑身一个激灵,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身后复苏的痛楚,摔落回床褥间,低声呻吟。
柯泽替他开了灯,挂钟的指针靠向七点,他回来时候四下无声,走进房间才发现殷南在昏睡,甚至连薄被都没有盖上。那人身体滚烫,睡梦间仿佛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紧皱眉头含糊着呓语。他没有立刻唤醒殷南,却轻手掀开薄薄的睡袍,看他的伤势。没有上药,他一眼就看出肿痕未经处理,甚至边缘处还留有浅浅的压痕。应该很疼,他想,比早晨时候严重了很多,肿得更厉害,瘀血像是要透过皮肤渗出来。小穴也夸张地肿胀着,埋在两瓣臀之间,即使不用分开臀肉也可以隐约看见。柯泽其实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如此细致地替他查看伤处,即使说是工作内容也未免有些逾越。他更不知道自己那一点没由来的生气自何处起,尤其在他即使不用温度计测温也能轻易发现殷南发着高烧。
这人实在不懂得爱惜自己,如果不被自己发现,他恐怕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