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离开这里。白茅仕拍了拍徐锦衣:你能走吗?
有了蛇rou的补充,徐锦衣体力恢复许多,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可能是幽冥蝶的复原能力,比较强,她点了点头。
两个人相扶相搀着,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四周安静得只听到鸟叫和虫鸣声,追兵已经不见踪影。
白茅仕松了口气:总算是摆脱了。
徐锦衣皱着眉头:我们得离开这里,山路崎岖,没有药物,身上都有伤,想要活着离开,不是件容易的事。
男人毫不在意,伸了伸纤长的四肢,活动活动筋骨,不小心牵到了伤口,疼得眉毛挑起。
徐锦衣跟在他身后,一步步慢慢地走着。
她毕竟长年养在深闺,极少外出。
下过雨后,山路崎岖泥泞,脚下的树叶又滑又shi,行走起来十分困难。
幸好男人也一样,两个人走走停停,身边有一点响动,便躲到树隙中,这样行走,速度无法加快。
两个人磨磨蹭蹭,走入一片较干燥的树丛中,或许这儿比较茂密,遮挡了雨滴。
他们所在位置是一片松林,松树高大挺拔入云,期间还夹着冷衫,白桦等其他树种。
树下长藤老蔓,苍苔枯枝,野兔飞奔,倒是个打猎的好去处。
男人找了一片较干燥的地方,示意徐锦衣坐下,他要去找点东西填肚子。
他当真在附近寻找起吃的来。
林间有野菇,木耳,藤上有野葡萄,地上有掉落的松子,想要包餐一顿并不难,味道比蛇rou还要鲜香。
白茅仕用衣服兜着一堆山蘑菇走来,徐锦衣满眼惊惧,手抖得如同筛糠:这些蘑菇,有毒
男人立即将它们全部扔掉,找来两片树叶,来回地插着手。
你怎么知道?
《皇朝秘史》里说过,越是鲜艳的蘑菇,毒性越大,这本书不是你写的?徐锦衣眸子里泛起疑云。
我!我忘了
男人梗着脖子说:那边还有野果子,我去采,你放心,我先尝,有毒也是我先死。
心里话,皇上给你试毒,也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男人额上浮起青筋,差一点暴露身份,故而有些懊恼。
过一会儿,白茅仕又摘下一串葡萄,没有边摘边吃,而是全部递给徐锦衣。
那乌黑色的山葡萄,被雨水冲洗得亮晶晶,像一颗颗紫色的玛瑙,闪烁着明亮的眼珠,盯着两人。
徐锦衣小心谨慎地摘了一颗,慢慢放到嘴里,味道不错,只是有些略酸,尚可入口。
吃了一颗,徐锦衣便停嘴,又等了几柱香功夫,见无大碍,才把葡萄一颗颗纳入口中。
她吃得很是文雅,葡萄压下一只弥留在口腔中的腥味,比起她在王爷府吃过的水果,更加充满山野味,自由的气息。
男人一口一串葡萄,但举止尚文雅,纤长的指骨,染上了淡淡的紫色,平添了一丝狼狈。
反而有种背德的美感。
就好像一副优美的画卷,被甩上泥点子,却有些许生气。
吃完葡萄,两个人肚子不再咕咕乱叫,坐在寂静的树根下,反而显得有些尴尬。
徐锦衣眼睛向四周撇着,努力忽略男人强大的气场。
而白茅仕则研究着面前的女人,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每次见到她,都很狼狈,每次见到她都和男人有关,她总是被压在不同男人身下,要么肌肤外露,要么满脸春色,可现在看上去,她却像一个刚刚成熟的小丫头,满脸好奇,似乎对山间野趣,更感兴趣。
男人脑子里想着,手里却不停地摘下山花野草。
很快编了个花环。
递给徐锦衣。
徐锦衣有点茫然,他们现在可是在逃命啊!这男人居然还有此浪漫心情?
要优雅一些,就算是死,也要从从容容。白茅仕的声音脱去威严,好像碎玉碰撞。
徐锦衣没有接,只是拿眼睛戒备地望着他。
男人觉得好笑,面前的女孩像只雏鸟,他把那只花环郑重地带到她头上。
左右调整着,歪着头看了看:挺好看的,好像这森林里的女王。
女王?徐锦衣自嘲地笑,有那想法,也没那命。
她只是一界低微的宫奴。
你笑什么?白茅仕紧紧盯着她,像盯着猎物般问。
没有。徐锦衣拒绝回答:想一想,下一步,我们应该往哪里逃。
她不辨方向,即便能分清东南西北,也不知应该如何逃出此处。
男人极目四望,一时之间也有些迷失方向。
我记得,掉下来的时候,大队人马的声音在那边。他指着一个方向:那我们便向相反的方向走,这林子虽大,但早晚能走得出去,只要出去就能得救。
徐锦衣不得不点头,冒险途中,还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