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南多离开后很久,许沁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澜澜还在喝果汁,懵懂地看着爸爸眼睛里掉水珠,她噗地吐nai嘴,笑嘻嘻地嘲笑爸爸。
“哭哭,爸爸羞,羞,羞。”
她学着张婆婆在她哭着要找爸爸时一样刮自己鼻子,反把自己给逗笑了,许沁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他不知道要怎么做,要如何才能挽留住她。
她才一岁,离开自己后还会记得有一个将她抱在怀里喂nai的怀抱,当她拥有那些昂贵的珍宝时,还会珍惜这份不值一提却无价的爱吗?
许沁俯下身,摸着女儿细嫩的脸庞,用手指抹掉她嘴角的一滴果汁,无限的怜爱在他心中翻涌,“爸爸是不是太自私了?”
许聆澜不理解自私的含义,她望着爸爸要哭不哭的脸,投以亲吻,她的嘴唇上还沾着果汁,亲在脸上黏糊糊的。
郁兰洲刚进门就把报纸摔在季时清的面前,“你帮他干的?”
季时清慢腾腾地捡起被丢在地上的报纸,抖开笑道,“拍得还挺好。”
“我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了?”
郁兰洲看着好友,季时清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你要帮他把消息弄出去,当初又何必把许沁的事情捅出来?”
季时清好笑地看着郁兰洲,漫不经心地把报纸丢在一旁,翘着腿,“你又是什么立场?”
“你现在跑过来,给我充什么至交好友的款?”
“你!”
郁兰洲拎起季时清的衣领,怒不可遏,拼命克制自己一拳揍上他脸的冲动。
“要是贺绛求你帮忙,你会拒绝?”
“要是贺绛要嫁给别人,你会心甘情愿地送上百年好合的祝福?”
季时清掰开郁兰洲的手指,推开他,自顾自地整理起衣领,“我做不到。”
“你究竟想要怎样?”
郁兰洲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束手无策,季时清就像是头浑身都是刺的猛兽,任何试图缓和矛盾都要受到他的攻击。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郁兰洲无力地企图让他认清现实,“他们两情相悦,你又何必......”
好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季时清重复郁兰洲的话,“两情相悦?”
“郁兰洲,你脑子是不是被贺绛给迷昏了?”
“你心里不痛快,何必拿我出气?”
“你他妈的叫这个两情相悦?”
季时清猛地一踹吧台,上面的酒杯酒瓶被蛮力踹倒,琥珀色的酒ye淌了一地。
“你把贺绛弄到手里,你以为那就是两情相悦吗?”
“这他妈的叫个屁两情相悦,贺绛他有说过一句,我愿意吗?”
“你他妈的在自我感动个什么劲儿呢?”
郁兰洲登时两眼通红,咆哮着扑上来,“Cao,季时清,你他妈的说什么?”
“老子说!”季时清抬高下巴,一字一顿:
“贺绛根本懒得理你。”
“贺玄那傻逼也不喜欢费尔南多!”
“老子就是不服气!”
季时清的怒吼惊醒了郁兰洲。
郁兰洲冷静下来,看着可怜的好友,他像是带上一张冷冰冰的面具,“那你又是真的喜欢费尔南多吗?”
他像是刑讯一样追问季时清,瞳孔里闪着冷光,“你不也是因为抢不过贺玄,才在这里玩这些把戏吗?”
季时清一拳擂上吧台,也不管细碎的玻璃渣刺进他的掌心,他告诉郁兰洲,“你说得对!”
“我算不上有多喜欢费尔南多,只是不服气。”
“而你没资格管我怎么做。”
郁兰洲笑了一下,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
“至于手段,至于他愿不愿意。”
“我不在意。”
郁兰洲撂下这些话就离开了,季时清一个人坐在孤零零的灯下。
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根刺,它扎在你心里,时不时要折磨你一下。季时清想要的都到手了,只有费尔南多不行,他被贺玄牢牢地抓在手里。
至于贺玄更是傻逼。
季时清在心里骂。
季时清站在休息室的门后,看着许沁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币,夕阳的余晖落在他发白的衬衫上,看起来格外佝偻,少年的背脊好像被无形的东西死死压着,让他直不起背。空气里还留有淡淡的粉红胡椒,那是许沁的信息素,烘焙后的粉红胡椒是恬静的檀香,让人不由自主地静下来。
“不是你说,把许沁叫过来的吗,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
季时清回到教室,就看见贺玄一个人呆坐在椅子上,身上有许沁的信息素遗留。
“你们?”
“闭嘴!”
贺玄显然不愿意谈这个话题,脸色Yin沉,听见他提这个名字就满肚子的火。
“他不是没有男朋友吗?”
贺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