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岑青看着只有水果和面膜的冰箱,以及空空如也的橱柜,实在难以下手,只能让秘书点餐,送到秦翎的公寓。
起来后,岑青把拍照的行程推后,顺便让可靠的人去查朱家少爷的女伴的前科,还给朱家找了不大不小的麻烦。秦翎接到父亲的电话,询问昨晚的状况,她只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所以岑青先送她回公寓。剩下的事,她就交给他做好了,反正居于灰色地带的仙居堂善于帮人处理事情。
她起床,披了身睡衣,便看见岑青赤膊坐在深灰长沙发上,只穿了裤子。不知为何,她总想过去粘着他,好像跟他的关系升温后,总有某种无法抑止的冲动。
但秦大小姐矜持地坐到沙发的另一侧,开始看邮件。登时,他就凑过来,睡在她的腿上。虽然她面上不显,心里倒有些说不出的开心了。他们像世间所有再寻常不过的爱侣,得了空就想粘在一起。她回完邮件,便看见他在看手机,便低下头,去亲他,亲完就拿胸去压他,不给他喘气的机会。笑闹着,门铃响了。他起身去开门,把助理送来的东西拿进来。
不知为何,她脑袋一热,说,要不我们同居吧。糟糕,她看上去好主动,她要撤回,可岑青看上去又惊又喜,马上说了声好啊。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她一面觉得自己骑虎难下,一面心里生出雀跃,表面却还端着,说道,试用期,不好用就把你退掉。
他立马过来挠她痒痒,要把谁退掉?她躲闪着,一边笑着,两人又闹作一团。
饭后,岑青回去公寓,说要把一些东西搬过来。秦翎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一些琐事。虽然今天不去上班,但还是得在家里办公。
处理完工作,她抱膝在沙发上发呆。细想来,也就是在这几日,她与岑青的关系才升温。看来他主动,而她半推半就,实际上,关键的几步都是她主动邀约,她好像真的喜欢上岑青了。而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陌生,又觉得患得患失。她喜欢他做爱时在她身上驰骋,也喜欢他在事后无微不至的照顾,喜欢他聪明,喜欢他做事利落,但她也怕岑青要是不喜欢她了怎么办。
秦翎不由得叹了口气。她这次是真的栽了。
电话铃响,她一接,是王太太。王太太说,晚上临时凑了个牌局,让她一起过来打牌。
秦翎起身,给岑青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晚有牌局,然后换了身衣服。她的心情影响了她的穿衣风格。不同于往日的黑灰蓝,她今日挑了从来没穿过的淡粉色旗袍,旗袍开衩,露出她纤长的腿。她再配以白色尖头高跟鞋与白色羊绒大衣。素净而纯洁的一身。她只能抛弃往日的夸张耳饰,配以粉钻耳钉,手上再带一枚粉钻戒指。整个人看上去是从未有过的娴静温婉,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想到了母亲,心中一颤。
王家的宅邸在半山,司机载她过去时,已经有几辆车停在门前。她下车时,刚好撞见朱家太太,即昨日朱公子的正室。朱太太姿色平平,性子柔顺。她父亲是船舶大亨,子女众多,她是偏房所出,便被配与朱公子。朱太太看到她,又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二人打了招呼,一同进去。
一进王宅,又是花团锦簇,各太太争奇斗艳,只王太太见到她,脸上突然一滞,看起来是想起她母亲了。牌局开始前,王太太先把她拉一旁说体己话,小羽,你知道岑青他不举吗?虽然秦翎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差点笑场,但她面上不显,还点了点头,姆妈别担心,这样倒好。有太太过来催了,她们就进了牌室。
牌桌上暗流涌动,邱家太太打得猛,胡得快,牌面却小,赢不了多少,王太太则清一色,赢一把抵一晚,秦翎到最后不输不赢。朱太太坐另外一桌,看起来脸色差,而其他人春风得意,估计是赢了不少。打着打着,她们又换了位置,秦翎便和王太太、朱太太、陈太太分到了一桌。
朱太太上来就给秦翎喂牌,秦翎胡了一把,却不知道她意为如何。洗牌时,王太太给朱太太使了个眼色,朱太太便开了口,秦小姐,我来跟您道歉。昨日是我先生不是,我给您赔罪,您让岑先生高抬贵手,放过朱家。
秦翎脸上一冷,淡淡地说道,岑青做什么事,我不管,也管不了。得罪我的也不是你,不必跟我道歉。气氛一下子就冷了,隔壁桌的太太都伸长了脖子看她们这一桌,王太太便出来打圆场,说道,咱们女人哪管得了这么多。陈太太也是个有力见的,便接着说,外厅的事可跟内厅无关,咱们开开心心地玩就是了,你要管那些臭男人,他们还不领情呢。
朱太太的脸色一下就白了,她点头称是。秦翎虽被摆了一道,但心里却是升起无穷悲哀,说是如此说,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等她嫁了岑青,一切又哪由她呢。想及此,她倒是感激王太太,毕竟这一顿敲打下来,她心里便懂了,等结了婚,她就和岑青是一体的,有些事情能轻飘飘地四两拨千斤,有些却不能了。
牌桌继续,几家输,几家赢,热热闹闹一晃到深夜。
秦翎原本让司机十点半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