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出了实话:我恨你。
他不甘心,继续发动攻势。
次日清晨,我感受到他的冰凉,这种药的副作用竟然这么地严重。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他居然没有骗我。
我慌不择路地逃了出来,奔跑在晨光中,又哭又笑地如同一个傻子。
我想我此刻是自由的。
在我探望姜老头子没多久后,他就死了。
我妈说他是活活被我气死的,我堂堂的姜氏娱乐集团一把手,不正正经经地再婚,整天跟公司里的女明星传出桃色新闻,还挥金如土地祸祸姜家的积蓄。
我妈也气得不愿意看见我,若不是害怕在公众面前落下话柄,清明节她都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墓园。
我妈象征性地拜了拜就走了,我偏要孝子装到底,坐在那父子俩的墓前烧纸点蜡念叨个不停。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雨早晚还是落了下来。
绵绵碎珠打湿了火苗,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浑身黏糊糊地,我躲进了不远处的亭子避雨,一个戴着墨镜的披着雨衣的男子也钻了进来。
他的雨衣是一层薄薄的塑料,是景区常见的一次性用品,已经破烂不堪,他粗鲁地扯开它,上面粘附的水渍溅了我一身。
他赶紧道歉:真不好意思!我找找纸哈。
我:没事。
他从一个袋子里掏出湿透了的卷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全湿了,也没干的给你擦了。
我被他的憨笑声感染了,转过脸直视起这个人。
我震惊得后退了几步:你...
眼前人不知所以地拿下墨镜:我们认识吗?
这张脸和大哥的近乎完全一样,若不是光天化日,而且两人的气质明显天差地别,我肯定要当场晕厥。
我深呼吸了一口:不认识。
他挠了挠头:哈哈,我还以为咱们认识呢,能不能跟你借手机打个电话,我手机泡水开不了机了。
嗯。
这人一口搞笑的东北口音,很快打散了我内心的不安。
听他打电话,我稍稍地了解到一些信息,这个男生比我年纪小,外地来打工的,没学历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为了钱都代人扫墓来了。
他是个自来熟,打完电话就开始天南海北地瞎扯,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跟他聊了起来。
直到天晴,他开口告别:我叫席望,你呢。
邵北。
我走了。
一句老土的台词冒进我的脑海里,我脱口而出: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他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啊?哈哈缘分吧。
他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线条若有若无,湿发耷拉在脖颈上,可怜兮兮地。明明是一模一样的眼睛,在大哥的脸上透着噬人的凶光,在他的脸上则像落汤小狗般湿漉无辜。
一种很久没有的感觉挠动我的心,我魔怔地掏出我的名片: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行,实在有需要的话,你不嫌我麻烦就行。
他犹豫着接了过来,赫然看见姜氏娱乐集团几个大字,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看看我,又看看名片,接着虔诚地把它放进胸前的口袋。
第二次遇见席望是在一个圈内的投资人酒会。
这小子在干服务员,竟然真的没有找我帮忙,真是个傻瓜。我不自觉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偷吃蛋糕的小孩子行为,下意识地笑出了声。
旗下的女演员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笑什么。
没什么,你今天很漂亮。
她转了个圈,发尾扫过我的鼻尖:我难道不是一直很漂亮吗?
我抓了抓发痒的鼻子:对,大明星你最漂亮,不过你头发分叉了。
我们嬉笑着,另一边传来骚动。
一杯打翻的红酒染脏了一条白色的晚礼服,骄横的有钱妇人将整瓶红酒倒在了罪魁祸首的头上。
那个孤立无援的人是席望,我看在眼里赶紧走近。
他一个劲地低头道歉,狼狈地接受红酒在肌肤上游走,而妇人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妇人的老公豪横地搬来一箱酒:老婆,随你倒个开心,我付钱。
王老板,今天这么多人在这呢,算了吧,给我个面子。我劝道。
哎呦,姜总发话了,这是自然。
如我所料,只要语气放软,这个投资界的暴发户不会继续跟服务生计较。
众人看完了热闹,席望却还在瑟瑟发抖。
他注意到我还在,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我的袖口:我想出去。
走。我伸手拉他,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握住了我的食指。
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我们坐在我的车里坐了许久,我先打破了沉默:回家吗?
我室友跟他女朋友在家约会,不方便。他生怕给我添了麻烦,说,你肯定是有事要忙吧,那我下车,谢谢你啊。
我没事。我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