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许久，轻轻刮了下小少年的鼻尖，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倦意与慵懒，“小懒猫，还不醒，我们要迟到了。”
他们是开车回家，无所谓迟到不迟到，杨至纶只是想逗逗他，喜欢看他小小炸毛的样子。
刚开始他爸不放心，怕他半夜蹬被子啦，睡觉掉下床啦，和他睡了一个月，见他睡觉老老实实，没有踢被子滚下床的经历，这才放心他一个人睡觉。
杨至纶率先下床去找衣服穿，手指的湿润在肚子上擦了擦，杨辰言鼓着嘴坐在床上看男人离开的背影，肌肉线条完美，腰侧曲线流畅，皮肤是健康的深色，这男人处处好看啊！
小家伙长得真可爱，男生女相或许没错，怎么看怎么喜欢，这是他的儿子，这突如其来感觉有些不真实的美妙。
嘴里含糊不清，“叫你恶作剧，咬死你！”
小男生哪儿懂这些，耳濡目染道听途说，看电视里演的那样，这种举动类似于调戏，被调戏的人大呼，我不干净了。
他干什么要咬他爸的手指，哦买噶的，他嘴巴不干净了！
他屏住呼吸，难受的紧，不一会儿想挣脱，“怎么了？不困？乖，睡吧！”
杨辰言沮丧的下床换衣服洗漱，早餐是在车上吃的，他起得早，一上车便窝在后座上打瞌睡。
“说什么呐！小兔崽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让你见笑了，老陈。”杨至纶捏住儿子的脖子提溜进后车座。
“老杨同志，过年不能没有烟花。”杨至纶好笑，为哄儿子高兴，直接叫了一辆三轮，拉一车烟花炮竹丢了地址让送到地方去。
“嗯，我儿子很可爱。”杨至纶很骄傲，才三十岁不到，事业有成，又有个这么大的好儿子，人生圆满了。
杨辰言就着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杨至纶宠溺地看他姣好的侧颜。
男人蒲扇大手按住他的肩膀，在他额头亲了亲，手底下松了些距离。杨辰言这才觉出好一点，手指头扣着自己胸前的睡衣，额头的触感清晰，他心里暖暖满满，闭上眼睛睡了。
杨至纶夹过他扔进柔软的床铺里，翻了身果然是夹在胳肢窝底下，只是儿子现在这么大了不好夹，只能改成搂着，“快十一点了，睡觉，别说话。”
这孩子，真有趣，陈泉笑着发动车子，杨至纶坐在后座，看着他儿子瞌睡上涌，点着小鸡啄米心里不落忍，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
这么藏在犄角旮旯里的遥远记忆当然记起来寥寥无几，杨至纶提出和他一起挤挤时他也没当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两个人挤一个被窝。
“老杨同志，事先声明，不许打呼噜，也不许砸吧嘴，更不许踢被子蹬脚…”
男人眯起眸子，故意用手指刮他的舌头，杨辰言惊得忙松开嘴，反应过来干了什么，连呸了好几下。
“早，陈叔，麻烦你了，大过年还要和我们一起跑路。”
一间房。
杨辰言睡眼惺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意识非常不清醒，不是自然醒的，小脾气蹭蹭的，他抓下捏他鼻子的始作俑者，一口咬上去，牙齿紧紧咬着食指。
儿子孙子要回来，老杨头一早得了消息去镇上杀鸡割肉，这会儿鸡在灶上炖着，肉也烧好了放在灶上温着，他弯着腰杆子去村口等。
杨辰言这会儿早已睡饱，路过镇子时见到有卖烟火炮竹的，赶紧催停，推着杨至纶下去。
早上四点钟闹铃响起，杨至纶先睁开眼睛，怀里的人睡得香甜，红扑扑的脸睫毛长而卷翘，杨至纶按掉闹铃，眯起眼睛打量他的儿子。
粗粝的手指轻轻捏住少年的鼻翼，杨辰言在睡梦里不能呼吸，自然是挣扎着醒来，头顶是得意的轻笑。
“……”
“早啊言言！”
“呦，杨大爷在呐！”老杨头点头，是打扮时髦从外务工回来的村里人。
前两年杨至纶出钱给村里
“……”
suv空间大，他能勉强躺着睡会儿，男人的腿是他的枕头，杨至纶怕他落着脖子，从靠背后面抽了个小枕头放在腿上，再动作轻柔的把儿子放好。
“快点起床，一会儿好趁早出发，赶在天黑前进村。”
从来没和他爸这么亲近过，即使偶尔的搂搂抱抱，不是隔着衣服，便是一触即分。他爸这打着赤膊，胳膊肌肉铁硬，身上毛发浓密，他的脸贴在男人的肉上，这也太…
“这是在等儿子吧？你家小孙子长得真喜人。”老杨头混浊的眼珠子浸满笑意，脸上褶子又添几道儿，一口一口吸着烟袋子。
路上两人轮流开车，终于在下午五点多到达小县城，再一个小时左右便能回家了。
“醒了？”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长得一般，个头不低，虎背熊腰精神头不错，他朝着后车镜笑道。
杨辰言反而不会呼吸了，浓浓的男性气味包围着他，淡淡的皂角香，是他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杨总对儿子真是宠爱有加。”陈泉羡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