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入那个迷乱的境地去了,她要让他们安下心,睁眼,快睁眼“她醒来了。”好响的欢呼声,许多张脸孔印入她的眼中,每张都是很滑稽的模样,眼中蓄着泪,嘴角却带着笑,她也想跟着笑,但一个简单牵动嘴的动作,竟让她费了好大的力气,爸爸、妈妈、依雯,难得聚在一起的人全在。“出了什么事?”王雅云艰难地发出声音。他们迅速地互望了一眼,王太太慈祥地坐在女儿的床旁。“徐直中绑走你,这其间你吃了不少苦,过去的事别再去想了。”王雅云身体立即僵硬起来,她记起来了,那间位在山中又冷又脏的可怕屋子。即使此刻,她在亲人的身旁,明知已安全,但一想起在那间小屋所受的待遇,她的身子仍难受地发颤。她怎会在这?是徐直中有悔意送她回家?“是徐直中放了我吗?”“那个该下地狱的王八蛋,怎会这么好心!”王雅云从未听过高雅的母亲,用如此的字眼,不由感到好玩地动了下唇角。“倒是那位警察才是大快人心,打断了徐直中那个小子的几颗门牙,替我们出了一口气,我要叫局长升他的职。”“警察?”她听不懂。“由我来说。”王依雯有条理地从头说起。“你被徐直中强行带走的那天,张妈一直等到深夜,仍未见你回去,而留守公司的警卫却说你早已离开,你从未在外过夜没告知张妈的,她急得将爸妈从日本找了回来。我们马上去报警,警方的办事能力真是不错,≈ap;ap;x5f88;≈ap;ap;x5feb;地盯上了徐直中,由他寻线找出你被囚的地方。”她困惑地停了一下。“只是那位警察的表现很让人迷惑,你认识沈正修警员吗?”王雅云摇头,她对警察可没有半点好感。“不认识。”“这次多亏了他,才能及时找到你。”王太太不敢想像,若是迟了些会如何?当她接获通知赶到医院,见到女儿瘦弱,只存留一口气的模样时,几乎昏厥,真害怕她就此不再醒来。她看到女儿皱着眉,心脏紧张得直跳,急问:“有什么不舒服吗?快去通知医生。”“不是啦!”王雅云顽皮地微微一笑。“我好饿,我想我大概可以吃下一大桌满汉全席。”病房中的人全松了口气,笑起来。王依雯很高兴她又恢复精神。“我这就替你去办一桌。”“我不在公司的这段其间怎么办?”王雅云担心地问。“有几个方案要决定。”两老眼睛立即看向犹面带笑意的王依雯,对着两人殷切的眼光,她的笑容转为苦笑。“我?”王世治夫妇行动一致地点头。“不错,你还有什么推拖之辞,从今起公司即由你来执掌。”王雅云出神地看着前方。那个声音是谁?何以她感到熟悉,想接近?这几天她一直不断地想着那是谁?在她的记忆中有谁拥有此声音?“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极了。”王依雯走进来,审视着她。王雅云恢复得≈ap;ap;x5f88;≈ap;ap;x5feb;,她一直不愿去回想被囚的五天中,待在那间荒废的小屋的情形。“哦!真糟。”她拍著额头。“我还想再偷得些时间,我已经喜欢上这种什么也不做的生活方式。”王依雯不安地坐在她的床沿。“是我不对,不该将所有的工作全由你一个人来扛。”“不要放在心上。”王雅云不愿她难受,耸了下肩膀。“我的肩膀宽得很,还扛得起。”“如此说来,我还可以再过轻松逍遥的日子喽!”“甭想。”王雅云微笑。“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是的,长官。”王依雯调皮地行了个礼。“从此以后,全听你的指挥。”两人笑了一会,王雅云脸色一整地问:“你的结解开了吗?如果还需要时间,不要顾忌,我的状况很好,可以应付得来。”笑意由她脸上褪去,眼底罩上一层阴郁的色彩。“不必了!再多的时间也是枉然,我一直在原地踏步,没有走出来。”“现在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王雅云很想替她分担些。“需要我的意见吗?”“改天吧!”她仍规避、仍不愿谈。王雅云不愿为难她,头一转地望向门口,这一瞧,她嘴不自觉地启开,有个高大的身躯,不知何时依门而立是那个屡找麻烦的警察,照说见到他,她心中应该有气,但竟被一股奇特的感觉所塞满,他没动地注视着她,她也静默地望着他。王依雯发觉她神情有异,回头看去,是沈正修,那个营救出姐姐的英勇警察;从他们互视的奇异神情上推断,似乎非如雅云所言般的不认识,这也就是何以他会忿怒地不顾同仁的阻挡,而打断徐直中门牙的原因。她会心一笑地轻轻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浑然忘我的两人。沈正修走到她的病床前,俯视着她。“我们又见面了。”她的心倏地抽动了下,是那个声音,那个在她意识模糊中,不断地萦绕在她脑中的声音,是这个声音将她从恐惧中拉回平和的。“是你救我?”他即是父母口中,将她从徐直中处救出来的英雄人物?“这是我的职责。”方才乍见她时,不能抑制地流露出来的关切,又被他隐藏起。“谢谢。”“这不是你第一次谢我,不过并不嫌多。”他语气平淡。“要是你体力尚可的话,我要作笔录了。”她皱起脸。“你一直都如此不近情理、硬绷绷的吗?”“不是不近情理,是善忠职守。”他公式化地拿出本子。“将你如何被困在山上的屋中,详细地讲一遍。”王雅云不想回想,那种经验太不愉快了。“全不记得。”“希望你合作,我必须结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