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颤了一下,发出一声嘶哑的“塔兰”,将头往塔兰的臂弯深处埋去。塔兰点了点头,俯身亲了一下怀里闹腾的猫:“龙的力量剩下的不多,付诸全力压制没有大问题。”
即便是力量霸道的龙,说能压制古魔的也绝非普通的龙种。果然,连秦羽都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塔兰一眼。
窗外船员传来惊呼,我看着前方黑色漩涡的海面:“看来快到了。”
原来是藏在海里,难怪怎么查陆地上的兽类都查不出来,没想到是联合海兽。
我闭上眼睛,约书亚在记忆的幻境中静静沉睡。小狮子在睡着的时候也很闹腾,时不时蹬一蹬腿,紧紧皱着眉,我想的是再不济他也能到我初中的时候,那时候小巷子环境对这大少来说应该算不上太差劲,就放心地收回了探查的力量。
“你身上有纯净的气息。”秦羽抬头看我,“你想……你把那家孩子藏哪里了?”
“他们行动了。”我没回答,看着船员将假的雷克斯抬起来,塞进铁笼子里,驾着一艘小艇带到了中间的漩涡,“上面的灵魂气息不够,半路应该就会被古魔发觉。”
“塔兰在外面守着,秦羽随我进去。”我很快决定,“等到古魔出来,压制住他。”
塔兰有些愕然,显然还不适应我的pnbcd模式,正在我想扶轮椅的时候,秦信走过来轻轻拿开我的手。
我看着这个有些不知社会险恶的小狼和没有什么表情的秦羽,有些意外:“里面很危险。”
秦信点点头,温吞说:“嗯,他很危险。”
我和这种舔狗型词汇过滤机器没有什么好说的。
塔兰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他有些复杂地看着我:“我尽力压制住。”
“嗯。”我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在仓储室拖出早已备好的小艇,秦信抱着秦羽跳上小艇,我看着深不可测的漩涡,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嘴角,“速战速决吧,我有些想他了。”
说句实在话,我的运气值如果能读条,那大概是负的,对方一个平a过来能撞上大招的cd,再写实一点,在对方放大招的缓冲期,我能因为屏息等待把自己憋死。
也因为这样,出生就是脚先出,卡在宫口耗死了老娘。沦落到乡村保育院里安生呆了几年,在牙牙学语的时候被个城里来的小官带走了,说是我始乱终弃的亲生爸。
亲生爸在外面已经完成了成家立业终极使命,纯粹是刚上任不想叫人留下话柄,往前查自己的亏心事的时候想起来乡下还有这么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糟糠妻,再一查发现死了,先一乐,再查还有个孩子,嘴角又一撇。
城里的老婆是个更高官家庭养出来的母老虎,岳父催他去接人过来,免得落人口实。于是我像个犯罪证明似的被接过去,看着这凤凰男和母老虎之间因为自己每天鸡飞狗跳。我原本在保育院的名字叫小祥,金牌赘婿生下的孩子不跟着自己姓,于是求着说缴我到高中,让我冠个齐姓。
我没有很深的执念,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凤凰男的神色很是憋屈,像是在饥荒的时候不得不进行自产自销活动,后来我看保育院记录就懂了,上面是不安分的“小犯罪分子”的记录——保育员里的员工都是混口政府饭吃,从来不将孩子当人,那时候抛下来的大半是小女孩,男孩能被抛下大部分都是犯罪分子的遗子,或者是身体精神上有问题。保育院里的孩子都觉得自己是罪犯后代。与其被认为是残废智障,不如说自己天生犯罪基因,中二期提前诱发,争取发饭时占先手优势。但是被保育员抓到了就不太妙,会被关进一个小屋子里,里面据说藏着一只大老鼠。
在这种环境下,我当然是大展拳脚,偶尔有几个不服的先揍服再说,免得暗地里使阴招。这也实在是被之前一个不择手段的刺头弄怕了,刺头一头扎进蹲厕,用拖把沾着排泄物在保育院做了一上午的无敌战士。对于这种鼻子和脑子都还未发育完全的人来说,直接揍一顿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那本一指高的犯罪记录,属于是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齐中临大概是过得实在憋屈,想着怎么也得留个自己的种,虽然这个种发育得有些奇形怪状。
即便齐中临说供我到高中,但是张勤不允许,她管着齐中临的工资,指甲缝里漏出来的给齐中临,齐中临指甲缝漏出来的又给我。这样层层传递贪腐下来,到我这里的生活费大概只够一天一个白面馒头。等到初中的时候,张勤说要备孕,又让齐中临找个借口给我报了寄宿。
我倒想去问张勤要钱,那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被张勤僵硬着笑搪塞了点小钱,转头有天看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趁着外出拿出来一瞅,发现是一本账单,零碎到卫生间的沐浴液都掰开三分之一算到我头上。右边跟着一列写了个“心心”,大概是计划备孕生下来的小孩,我大致懂她的意思,张勤把所有家务推给我干,这边又精打细算,总体就是把我当成一个累赘看,我现在吃的用的,未来全都得还给她和她的孩子。
齐中临和张勤吵架的时候才能想起我,每回都是齐中临犯些小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