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已经派人回扬州继续打探,相信不久后就会有公子的下落,我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好他的角色,等他回来”
“然后把王位还给他?”她无奈地摇头“阿扬,你以为归海弦如果回来了,他会放过你?只怕不等尧皇判你欺君,他和单于淳就会先杀了你。”
“我的命,本来就是师傅的。”萧扬苦涩地回答。
“如果你和归海弦注定有一个人要消失,”季初樱望向窗外晴朗天空“我希望走的是他。”
萧扬一震,不敢相信。
“呵!我很毒,对不对?”她苦笑“咒自己未来的夫婿死,阿扬,我不是一个好女孩”
“你是。”萧扬打断她的话。
“单纯的傻孩子,”小手抚上俊颜,拍了两下“总有一天,你会被我骗了。”
“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我不是什么单纯的傻孩子,我年纪比你大。”萧扬轻哼。
季初樱先是讶异,然后放声大笑,呵呵,他为什么这样在意被唤作孩子?一再强调他比她年纪大。
她的阿扬如此可爱,若两人一辈子这样相处下去,定会幸福快乐吧?
一辈子相处?姊弟是不行的,兄妹也不可能,朋友更是瞬息万变,一男一女,想长相斯守,只有一条途径──夫妻。
这诡异的词骤然冒出来,把季初樱吓了一跳,双颊立刻滚烫,她翻过身,不愿看他,也努力地抑制住这奇思异想。
忆及刚才在花园里,她和他假扮成恩爱夫妻,遭来了多少嫉羡的目光,她不敢奢求那样的幸福,因为幸福从来就离她很远。
弹指之间过了烈日炎炎的一季,转眼秋天到了,尧国的皇子们相聚在黄叶灿烂的猎场。
这日,有一场狩猎的盛会。
不知何时,狩猎已不是娱乐,它成为了一种向英勇祖先致敬的仪式,也成为帝王考核皇子们身手的最佳途径。
季初樱跟随一群王妃坐在看席中,尧皇高高在上,神情严肃地面对猎场。
号角就要响起,皇子们的马蹄就要奔腾,一场激烈的斯杀、体力的较量就要展开。
谁都知道,太子之位尚未确定人选,尧皇年势已高,这一季的狩猎,很可能就是争夺继承人的选拔赛。
只见几位皇子跨着骏马,以敌对目光斜睨他们的兄弟,手足之情此刻荡然无存,鞭子挥动的时候,他们将拚个你死我活。
季初樱庆幸身边的萧扬不用参加这场争斗,她也不用像其他王妃那样,握紧拳头、冷汗涔涔。
“皇上,吉时已到,可以开始了吗?”礼仪太监低声提醒。
尧皇默不作声,良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缓而威严的声音回荡于山谷“把朕的那头白鹿牵出来。”
“白鹿?!”
似乎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词,听到它时,四下朝臣、妃嫔顾不得尧皇在上,竟然私语纷纷。而马上的皇子,刹那间表情波涛汹涌。
白鹿,这不是一种很普通的动物吗?为何让在场的人如此惊慌?季初樱与萧扬不解地对望一眼。
“这头白鹿,朕驯养多年,奔跑之速,飞快如电。”尧皇继续道“今日,谁若能猎得此物,朕重重有赏!”
一语刚落,谈论声更大,马上皇子们不由得昂首挺胸,彷佛看着一件稀世奇珍,眼里有着志在必得的神情。
季初樱调头请教坐在身后的单于淳“军师,这白鹿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如此重要?”
“大小姐真聪明,如你所猜,这白鹿不简单。”单于淳并不公布谜底,只诡异地笑。
“故弄玄虚!”季初樱不满地扮个鬼脸,却听见尧皇宣布了更令人惊愕的旨令。
“弦儿,”他看向萧扬“你也去吧!”
“我?”萧扬在众人的瞪视中,不确信地问“皇上让臣侄也参加狩猎?”
“当然!”尧皇温和地笑“不然这几个月,朕为何要亲自督促你的骑射之术?放心,若你能猎得白鹿,朕同样会把那份‘重赏’赏给你。”
“父皇!”归海隐的反对之声冲口而出“这于理不合!”
“理?”尧皇蹙眉“什么理?”
“他只是儿臣们的堂兄,并非父皇您的儿子。”
“那又有什么关系?”尧皇不以为然“朕愿意让他参加,你们有什意见,如果你们几个真有本事,又何需担心他人的加入?与其在这儿吵吵闹闹,不如握紧手里的弓!”
四周一片寂静,见尧皇微怒的神情,再无人敢多言。萧扬也不得不俯首称是,无奈上阵。
这会儿,季初樱再也不能享受旁观者的逍遥了,她也变得跟其他皇妃一样,翘首引领,目光惶恐,生怕林中乱箭无限,伤了她心里的人。
心里的人?呵,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总是默默站在她身后的男子,已经落入了她的心里,像种子,生根、发芽,开出令人不可小觑的艳丽花朵。
“军师,这白鹿到底意味着什么?到了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吗?阿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