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秋迟疑地看山鬼一眼,见他双目慵懒,漫不经心,忽觉心口一动,敛容看她:“若是见上,可会又悔此时,多恋地想求他厮守?”
周荼顿住,颇有苦涩地笑:“我与萧郎Yin阳相隔一事乃心知肚明……不过想见他最后一面,道些过往与日后”,只可惜他连梦中都不肯与她相见,“并非放不下,只是若能了我夙愿……季大哥,等成亲后我便要随夫婿去往南地”,欲言又止,眼底复杂,叫人难有揣测又隐有知因。
季向秋正有迟疑,周荼忽然意识到所求为何般,颇有难为情道:“你看我怎也白日生梦”,顿了顿,“今日季大哥特意前来看我,多有劳累,着实惭愧”
季向秋见她双目微闪,忽有冲动涌心,脱口而出:“此事我能答应你”
周荼苦涩地笑:“季大哥无需勉强应承,此乃……”
“并非勉强”,季向秋双目含热坚定,侧眼与山鬼对视。他悬足坐起,眼底含笑,一言不发。
“并非勉强”,季向秋又道,心知山鬼听懂何意,愈有认真:“我能叫小姐与他见上一面”
“当真?”周荼虽有不信,神情却有微喜,只是片刻又生迟疑,垂眸叹息:“若真如此……”
“此言当真”
山鬼见他言之凿凿,不禁哼笑:“我可不答应”。无人应他。
周荼微笑叹息,神情忽有坦然——她也不奢求当真,权想得他宽慰,了以释怀。
许是忙于婚嫁,正午时周荼与人外出。她虽不将他承诺当真,却仍是为他安排住处,叫人好生招待。
“我可不应你言”,山鬼一路跟随,眼见院中景物变换,不禁取笑,“你爱逞强讨她欢心,为何拉我入水”
季向秋似是未听,只与仆从前往客房,不时言语周荼所历——诸如某日晴冬采风,路遇飞雪,寸步难行时与一公子同避,言谈甚欢,日后又遇,偶有牵连,郎才女貌,不觉间情投意合,礼定终身。
好不容易到了客房,季向秋遣退他人后这才敢看山鬼,见他神情高傲,甚有不屑,不禁心中一沉,敛容问:“你可有法子叫他人与你相见?”
山鬼凌空而坐,双手环胸,哼笑道:“有”
季向秋松下口气,喜笑道:“如此能解周小姐心头困苦”,话音刚落,不想山鬼又道:“若我不应?”
季向秋却似早料他言:“周小姐生性善良,行事有礼,本不该经此愁苦,如今好不容易脱胎换骨,此番远嫁又是与此地再无瓜葛,若能了她夙愿……”
山鬼笑着打断:“我与她素不相识,为何了她心愿?”眼中闪有算计,毫不隐藏。
他并不迟钝痴傻,自知此鬼言语何意,沉默半晌终是认命地叹息一声。“随你所愿”
“当真?”
“当真”
山鬼哼笑一声,忽然慵懒地在榻上躺下,一手托腮支身,眼中含笑,另一手置身前打量,漫不经心:“为何你对她如此关切?”
季向秋未料此问,迟疑半响:“只怕同病相怜”,许是怕他不明,停顿番又叹道:“我确是喜爱男子,心知日夜存念、朝思暮想之苦”
原以为仍要吊他心思,不想听他哼声:“要他画像一幅,乃今夜可见”,顿了顿,“未听其音,难化其声”
季向秋自然心生欢喜,只是难免生疑:“她如何得见你?”
“鬼怪尚能随心所欲,只需与她体缠身合”
“如此怎可?”以为听错,如此不便是要与她行夫妻实事——他才有知晓为何独他能听他闻他,原是此等契机。
山鬼见他挣扎惊愕,不禁取笑:“你我长久相见才需这般,如此一时半刻的,十指紧扣即可”
周荼归时已至戌时,神情微劳,没过多久便听季大夫请她回房,也是靠近时只见院中无灯,屋内单盏独明。
季向秋也不多言,只叫她立于屋间,双目紧闭,伸掌静候。如此诡异间忽觉掌中冰冷发紧,再睁眼只觉眼中shi热,潸然泪下,同时呼吸发紧,心口加快,双臂紧搂眼前之人,朱唇发颤,说不出话。
夜间多有shi雾,季向秋抬头望眼明月,唯愿周荼不遇风雪,姻缘美好,不起波折。
许是秋日寒暖多变,季向秋恍惚觉周身发凉,胸口沉压,难以喘息。朦胧间睁开双目,惊见身前贴合一人,身形高大,长发垂落,面容青黑。
季向秋脑中一重,眼见衣衫不整,连忙扭腰挣动,同时伸手推他青脸,敛容问:“周小姐呢?”
山鬼力气颇大,索性单手折他双腕高抬于顶,同时汲他肤温而渐有发烫的唇在他脖间吮吸,轻声道:“在房中睡下”,顿了顿,声有不满,“梨花带雨了半夜该是劳累”,说罢用闲手摸他身后,摩挲一番见其发热软和,旋即分开他腿,腰身前倾,挺入一半。
季向秋觉热物宛如硬石,贯刺脏腑,令他后脊僵直,呼吸发紧,又惊又颤,不敢动弹。如此僵持间巨物渐有挪动,内部撩火般火烧着,同时过电般酥麻涌入会Yin,叫他双目渐迷,意识恍惚,不时从嗓中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