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性命?”
“本孤暂时保他不死,只是你若再阻拦,本孤定要他魂飞魄散”
山鬼却不退让,复问:“你究竟何人?”
季向秋冷哼一声:“本孤自是严正。他若有何差池,本孤连你一并诛杀”
山鬼哼笑,双目灼热含坚:“凡人并无此等魄力,你究竟是何方妖鬼?”严正为人,确不该有连他都觉压迫的力量。
见他强忍撕碎自己的冲动,忽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伸手改掐自己脖颈,沉声道:“我不依附此身而活,你可怕我要他性命?”
季向秋神情闪动,随即冷笑道:“你就不怕本孤同要此人性命?”
“他不过凡人间一个,替代之人寻之不尽,有何生怕。倒是严少爷独此一个,就此殒命可是追悔莫及”
“你竟敢威胁本孤!”季向秋神情生恼,气堵不畅,也是僵持一瞬后收起怒意,敛容道:“本孤确非严正。你所据躯体原为本孤占有,两月前被斥离体,阴差阳错囚困于你捡的那枚玉石”,说着话锋突转,神情冷然,“虽是如此,这严正身躯尚有我一丝魂力维系,对外界之事是一清二楚”
难怪容青将他误认——山鬼怔了怔,想起什么地干笑道:“我倒做些失礼之事。严正真身去了何处?”他若非这小公子严正,那……
男人见他松手,不禁冷哼,毫不在意道:“被本孤拆食入肚”,言罢扭头寻迹朝老怪追去,同时又道:“他若出事,本孤要你陪葬”
山鬼心底一沉,虽有受限此身,但到底存些能力,况且此身原有鬼力加持,当即紧随其后。
“我想起一事,昨日所梦可是你有意与我?”
“本孤何来闲心,不过你修行浅薄,险被本孤落魂侵夺五感”
山鬼欲言又止,眼前狭暗豁然开朗,一时怔在原地——井下竟为一方妖鬼天地,如书述桃源,各方邪祟鬼物宛似人间络绎不绝,形形色色,来来往往,互不相干交集。
此界并无阳日,阴暗发沉,倒与此前山中洞内无异——山鬼随望两眼擦肩鬼物,再一定神不禁惊诧于不见季向秋身影。
正有迟疑,山鬼忽然一愣,讪笑着环视四周不知何时开始注视他的鬼物。他们眼瞳形色各异,却无一不是想将他吞食殆尽。
他忘却此身最易招鬼!
“阿正……”
老怪急行之余见男人在他怀中挣动,不由皱眉斥道:“莫再吵闹,不然要你们再难相见”
容青虽不懂眼下何况,但对此话着实敏感,当即忍下动作,两眼含怒地紧盯着他。
老怪见状哼笑,眼见后方无人追寻,将他扔在地上,道:“他倒心疼你,不惜以身抗天”,说着蹲下身子摸他姣好面容:“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处处寻你,不想原是就在府中。你这身躯若能为我所食……”
容青掌心收力,一记灵光朝他胸前跃现击出,只是被他早有预料般抓住腕间,闪身躲过。
“莫做无畏挣扎”
容青双目如灼,分外坚定:“阿正会来”
老怪冷哼,猛地将手从他心口贯入:“他是会来,只是再见不到你”,话音一落,握住心块的掌用力抽离,见他神情浮现惊愕痛苦,不禁又笑:“这身躯与你多有浪掷,不如赠送与我,也算物尽其用”
眼见掌身将离,老怪正有得意,不料被他紧抓手腕,宛如铁钳,动弹不得。老怪紧皱眉心,掌中心块起伏有力,正迟疑可要松手,惊觉五指渐麻,低头只见掌心延至臂弯渐有硬化。
错愕间又听他道:“这是阿正的……容青,不会要你得逞”
老怪干笑,见手臂僵硬如石,当即断臂离身,将他踢倒踩住肩臂,冷哼道:“由不得你”。断臂眨眼在他胸前成石化灰。
“当真费力”,老怪侧脸又看断臂处,不过眨眼复生完整。“我是不明白,他怎会为你做到如此地步”
说罢掌中化出一把青紫长刃,直直往他额心刺去。余光瞥见一影,顿生恼意的同时指尖一震,电光火石间抓起容青退后数步,将长刃架在他脖上。
容青心块被伤,一时恍惚,双目微睁,看清来人不由笑道:“……阿正”
季向秋扫视到他心口,顿觉怒意重重,冷声道:“本孤要你不得好死”
老怪却无惧怕地笑:“魌鬼,今日再见着实缘分,还以为你要在玉石里多困些时日”
“本孤知晓是你所害”
“我何来此等本事,分明是这人将你从凡体推出,我不过顺势将玉石扔你附近,叫你卷入受囚。这受佛寺供奉的玉石就是不同,不枉我冒险偷来,只可惜院中被你结法布阵,难有接近”。不然定将玉石取走,以此自用。
想及固然可惜,只是眼下毕竟另有选择:“魌鬼,你我何必争斗不休,我不过要这于你无用的鬼业”,正说着,殊不知脚下有一黑祟靠近,待他注意已是从足下缠绕,转瞬如烟延至下身。
容青见他分神惊愕,皱紧眉心,企图甩脱黑物,不禁下意识地朝季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