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苏茂公司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终于腾出手举办年会,吃完饭又去唱了歌,苏茂喝的有点醉,被徐进搀扶着回家。推开房门,打开灯,黑暗的房间突然变亮,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盯着这边,把徐进吓了一跳。徐进定睛一瞧是齐霄宇,和平时彬彬有礼截然不同,今天他的眼睛毫无情绪,就像没有生机的玻璃珠子,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压迫感瞬间将这房子似乎压缩了好几倍,空气凝结成漆,让人无法呼吸,徐进只能硬着头皮说:“齐先生在啊。”
苏茂这才微微抬起垂下来的脑袋,大着舌头说:“齐,齐霄宇啊,今天回,回来的比我早。”
齐霄宇脸上扯出一丝笑容,站起身慢慢走到徐进身边,将倚在徐进身上的苏茂往自己怀里带说:“徐进哥,麻烦你了。”
虽然齐霄宇在笑,但是徐进后背升起一股凉意,心也开始发毛,立刻将抱住苏茂的手收回说:“今天公司年会苏茂喝的有点多,既然到家我就先走了,有需要的话联系我。”
“嗯,谢谢,徐进哥,回家小心。”话音刚落就将徐进推出去,直接把门关上。
徐进看着关上的大门,才从齐霄宇给的压迫感中抽离出来,难道齐霄宇把他当情敌了?如果自己喜欢苏茂,这么多年了,还有齐霄宇什么事啊。
齐霄宇看着瘫软在自己怀里的苏茂,是不是只要是个男的都可以搂着你?直接拽住苏茂的衣领,拖着他的屁股,抗在肩上往卧室走。重重地将苏茂摔在床上,苏茂顿时感觉天旋地转,难受地叫出了声,处于半醉不醉状态的苏茂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徐进,你这么大劲怎么不去拉磨呢?”
又是这样,上次喝醉酒是李东,这次喝醉酒是徐进,那下次呢,下次喝醉酒是谁?自己天生就是替代品?
齐霄宇两只手撑在苏茂脑袋两侧,微微眯起眼睛,想起今天参加的聚会,当齐田丰带着私生子一起出现酒会上时,齐霄宇一瞬间的错愕,但立刻又堆起了微笑,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撕破脸。目光森冷地看着父慈子孝的画面,齐田丰更是对参会的商界大佬大方地介绍着自己一直在国外读书现在才学成归来的私生子。所有人用着伪善的笑容,眼里流露出等着看好戏的神彩,在自己和齐田丰身上来回打量,自己就像被迫化好盛妆仓促到台前的一个小丑。齐霄宇只是微笑有礼地和众人打着招呼,表演者兄友弟恭的戏码,直到宴会结束,大家都因为没有看到一场好戏而失望。
齐霄宇坐到汽车上,Yin沉着脸,内心就像湍急的河流不断地在朝一块石头疯狂地冲撞,Yin沟里的老鼠正大光明的走到自己面前,自己还不能伸手直接活剥它,这种无能感让齐霄宇想更加愤怒。这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原姥爷,齐霄宇收敛情绪,嘴角带着微笑说:“爷爷,这么晚还没睡?”
“霄宇,今天晚上的事我听说了。”
“嗯,爷爷有话就直说,霄宇听着呢。”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们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一定谋定而后动。”
“爷爷,我知道的,让您担心了,我已经不是十八岁的时候了。”
“嗯,霄宇,你是原琇唯一的孩子,也是我最看好的孙子,最近齐田丰的大动作已经有些过火了,你做事也把握分寸,不能与国家政策形成对立。”
“明白了,爷爷。”
“嗯,就这样吧,我也要睡了。”
“爷爷,让您老担心了,等这阵子忙完了去看您,以后这种小事不需要您担心。”
挂上电话,齐霄宇直接让司机开到了墓园,晚上寒风瑟瑟,树上还未掉落的枯黄树叶在风中发出簌簌声,似乎是亡者的悲鸣,墓园上空一排排白色的灯将墓园照得如白昼,整个氛围显得更加庄严肃穆,司机因为齐霄宇打开车门而进入的冷气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只身着单薄正装的齐霄宇挺着后背,独自石阶而上走到妈妈的墓碑前。孤寂清冷的墓园让齐霄宇分外清醒,墓园临山而建,可以看到不远处城市的灯火,像蜘蛛网一般交错,可以说是俯瞰城市最好的风景,躺在这里的人每天都能欣赏到。没有无上的权力那只是别人手上的一颗棋子,既然齐田丰把私生子搬到台前,这场戏就要唱下去,他以为自己只是他手中的一个游戏账号,练废了就换一个。齐霄宇突然笑出了声,齐田丰你趴在我妈妈身上吸的血不怕反噬自己的身体吗?
齐霄宇感受着寒风中那入人骨髓的冷意,好冷,所有的人都是棋盘上没有温度的棋子,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站在生与死中间,齐霄宇脑子里突然闪现苏茂,被冻得麻木的心竟生出一丝暖意,齐霄宇看着墓碑上笑容端庄的妈妈,鞠了一躬,这才从墓地让司机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他想握住苏茂温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它依旧在跳动,注入一丝活力,让自己像个人而不是工具,让自己一步步成为整场游戏的Cao盘手。
当回到家,看着门口双人拖鞋,齐霄宇在黑暗中急匆匆地走到卧室,熟悉的床上没有看到熟悉的小山包,而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黑暗的房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