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补充道:“毕竟不是在文滨州啦,这多少人盯着你呢,被人看到你天天和我在一块,不知道会造出什么谣,搞不准会有人说我上阳明是你暗中操作的呢。”
他更愿意回到普通的旧人生,没有阳明也没有池宴礼,他依旧在小小的文滨州,重复着简单的生活,每天的工作就是守在家中等父母回来吃饭。
当然有能力,但这也取决于他想不想找。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在一处下了轨道,池宴礼问关潜。
关潜思索着变化的原因,排除各个因素之后,发现源头原来是自己。
关潜听到他那轻易的语气时就明白了。
他不排斥这样的日子。
商函大踏步进了楼道,却没见关潜进来,又疑惑地出来,不耐道:“你干嘛呢。”
池宴礼闻言后沉沉看了关潜一眼。
“才多远,”关潜笑道,“屁股没坐热就下车了,有什么好送的,你快回去吧,别给人看到我们俩在一块了。”
于是他选择开启翻天覆地的新人生,走一条与旧人生截然不同的轨迹。
薄情的人似乎很爱塑造自己的深情,池宴礼或许不是故意的,但也夸大了他对关潜的在意。
关潜见他忽然摆出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心中大惊,捂着嘴低声问:“不是吧,难道真的是你搞的啊?”
池宴礼看着关潜的背影,将未说完的话颇为郁闷地吞了回去。
那车过得急,关潜想着心事反应又慢了半拍,一时都忘了自己站在路中间,反射性地闭上了眼。
但如果。
关潜表情古怪地敛下眼,觉着池宴礼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怪在哪,他感觉到池宴礼降下来的情绪,但还是坚持说:“当然不想啊,上次在食堂就被人拍到了,我不喜欢被别人乱说。”
“行人出事,车辆全责?”关潜听声就知道是商函,说话也有点肆无忌惮起来,“你手劲也太大了点,脑壳快给你弹裂了。”
回忆被唤起,接着才开始想。若是他关潜已经在记忆中潜没再未翻起,你池宴礼还会想到什么?
那永远不会有结果的如果。
“哎呦。”
关潜将窗再打开些,倾过身子去找车下的池宴礼,池宴礼低着头,关潜不好意思喊他,刚想坐正身子,就看见池宴礼身子动了动,眼睛朝他的方向看来。
池宴礼也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转身回去了。
风并没有游荡很久,随着公交车的停止一同消失。
池宴礼皱眉:“你不想被人知道我们俩在一起?”
如果不是他上了新闻进了阳明,那么他和池宴礼的故事永远不会有续集。
“你傻啊,站路中间等着被撞是吧。”
关潜倚着窗沿,看着池宴礼的背影,心中还觉着不太真切。
公交车上的风离开了,奔驰而过的摩托却又卷起一阵风。
当他表现得跟少年时一样时,池宴礼也会给出更自然更热情的回应,可当他的行为稍稍与从前偏离,池宴礼与他之间就有屏障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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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潜瞪眼,张了张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任胸口漫上来一股气。
“哼。”商函皮动肉不动地冷哼一声,又粗鲁地弹了弹关潜的脑袋,“还傻站这干嘛,回去啊。”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非常清晰地传入关潜的耳朵里,他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懵懵睁开眼。
旧人生早已天翻地覆,他无法回去,也无法若无其事地继续。
关潜将眼睫垂下,为眼睛撑开遮风的伞檐。
他抵着下巴,手指揪起薄薄的皮肉。
关潜痛呼,还没看清是谁就被来人弹了一下脑门。
而自己对于他,能配得上一个“想”字吗?
关潜的新人生是有意思的。
关潜很用力地朝他挥挥手,眯起眼睛笑了笑。
池宴礼的生活没有非关潜不可,关潜亦是。
“还全责,就你这智商,我看反被人讹去八万八。弹裂了更好,反正也不聪明,说不定以毒攻毒,还能给你开开灵智。”商函冷笑。
“哼!”他学商函,但不是冷哼,而是非常大声地从喉咙里吐出一声来。
能在凭他的本事上不了的高级学府中上学很好,和旧友重逢也很好。
“吓死我了,好啦我不跟你说了,车来了,我回去啦。”关潜摆摆手,小跑上了公交车。
明明几小时前还是尴尬的陌生人聚会,分别时竟又回到了当时混得热火朝天的状态。
“……我还没那么大的权利。”池宴礼有点无语。
池宴礼还停留在以前,不,他只想要关潜停留在以前。
关潜立刻手指竖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瞅见商函下撇的嘴角,知道他又要说话,连忙小跑过去,压低了嗓,鬼鬼祟祟地说:“哎呀,你先进去啦,万一被他的人看到我跟你一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