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试卷会偏难,所以你考得低一点也没关系,我是尽量按照往年的难度出的题,对你来说拿到60分应该可以,实在不会就蒙。”
没错,因为只剩下两个月,时间太过仓促,哪怕是天才优等生也不可能发明一夜之间就让人变聪明的办法。曹光砚把时间卡的很紧,下午五点钟放学,他和蒲一永会在学校附近的车站碰面,从坐上公交车起他就会检查蒲一永白天做过的题目,基本上到家里他就知道这天蒲一永的完成率和正确率,吃完晚饭后两个人就会在曹光砚的房间里进行补课,从六点一直学到十二点整整六个小时的时间,周末更是全天待在家里,从早上八点开始学到晚上八点,一刻都不放松。
蒲一永感觉自己完全被曹光砚当成奴隶在使唤,为什么在曹光砚那里轻轻松松解出来的题目到了他这里就难得好像竞赛?他每天学得两眼昏花,脚步虚浮,白天的课已经完全不听了,反正也听不懂,那些老师讲得都没有曹光砚好,曹光砚是完全针对他一个人的基础,从零开始给他补课,虽然节奏紧迫,却也真的让他学到东西。
“我背不下来啦!”蒲一永抓着头发崩溃,“脑袋要爆炸了,这么多东西这么短时间,根本不可能记得住啦。”
他又对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字发火:“他们为什么不能讲人话啊?这么绕来绕去的讲很有意思吗?”
曹光砚按住他快要撕碎试卷的手:“你不要一碰到难题就动不动发脾气啦,生气又对你考试没有帮助。”他看了看难住蒲一永的题目,是一道题,简单倒是挺简单,但字太多了,蒲一永最讨厌这种大段大段的文字。
曹光砚思考了一下:“蒲一永,你不是会画画吗?”他低头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火柴小人,因为不会画画,所以画的很难看:“你看不进去,就把这段话画出来好了,你看,这是‘a’,这是他的家。这里是门前的走道,这里三面是墙。”
“你画的好丑。”蒲一永吐槽。
“那你画啊。”曹光砚把笔递给他。
王玉英家进门有一个狭长的门道。三面是墙:一面是油坊堆栈的墙,一面是夏家的墙,一面是她家房子的山墙。
蒲一永低头画着,慢慢理解题目的意思。
一元二次方程是一根弯曲的铁丝,三角函数是乱七八槽的心电图,圆的方程是把x和y都圈在一起的栅栏。
everyolearntocherishthepernfrontofthe。
therearealeoplewithiionsandroance。
“喂,曹光砚,我写完了哦。”蒲一永得意洋洋,“这道题你上次给我出过啦,冰岛的丘尔基山,对吧?”
【注:此处一永记错,实为“基尔丘山”】
他才发现曹光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曹光砚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一点都没有醒着的时候讨厌,他的眼睛紧紧闭着,脸颊因为压在胳膊上有点变形,眼睛底下浮着两团显然是没有睡好才有的乌青,也对,这家伙又要准备自己的考试又要辅导他的功课,应该比他还累吧。
蒲一永稍微有了点愧疚心。
他也不急着叫醒曹光砚,跟着他一起趴在了桌子上,结果自己也睡着了。
zzz……
等曹光砚慢悠悠醒过来时,时针都已经指到十一点钟。
“我怎么睡着了?”他大吃一惊,连忙看向蒲一永,这下可好,这家伙睡得昏天黑地,口水都流到试卷上,他们足足浪费了两个多小时时间,桌子上一堆题目都没动过。
曹光砚第一反应是想打人,但看到蒲一永睡着的样子又停了手。
这家伙……应该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高强度学习过吧,反正明天是周末,大不了晚上八点延迟到十点再结束?
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课本,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边,小声说:“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爱学习的人啊……”
曹光砚很少有机会这么近距离观察蒲一永,尤其是在这么安静的情况下,蒲一永的眼睛紧紧闭着,不会动不动就瞪人,他的嘴巴也不会突然讲乱七八糟很伤人的话,这样的蒲一永可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
要是那个坐垫是蒲一永一比一复刻的等身抱枕就好了,不过现在的技术应该还没进化到能一比一复刻五官,就算真有那种技术,也应该超级贵。
曹光砚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心不在焉地替蒲一永盖上外套,手指隔着袖子摸到蒲一永手臂上的肌肉。
任谁来看这家伙都应该是体育生而不是美术生,高中生怎么能有这么发达的肱二头肌?
曹光砚鬼鬼祟祟地轻轻碰着蒲一永的胳膊,蒲一永的袖口卷了一半,露出半截小臂。他的手腕也很好看,隐隐透着青筋的形状。
曹光砚下意识夹紧了腿。
他小心翼翼地触了一下蒲一永的小臂,然后又没忍住碰了一下,从手腕凸出的骨头位置摸到手背的青筋走向,还有骨节分明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