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学的笨学生,只有不会教的笨老师嘛……”
和姚老师激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班的陈老师,曹光砚背着手低头站在陈老师面前,陈老师按着额头太阳穴,感觉自己血压特别高。
不是第一名,也不是第二名第三名。
曹光砚考了第七名。
这是前所未有的状况。
全校第七名,听着好像还是很不错的成绩,可是放在全台湾,就不知道要排在多少名,放在曹光砚身上,更加让人不可思议。
陈老师甚至以为是阅卷失误,但仔细看过考卷以后确认——曹光砚确实是考砸了。
知道自己考砸的曹光砚倒松了一口气,就像死刑犯永远是被判刑之前最紧张,真的行刑的时候反而解脱了。
他只是觉得脑袋更晕了,整个人都有点摇摇欲坠。
“光砚,老师也不想增加你的压力,其实这次考试是稍微偏了点,但因为是你们高三最后一次考试,照顾考生的考前情绪,其实试卷整体难度不高的,以你的水平,是不应该考这种分数的。”
“对不起,老师。”曹光砚低着头认错,“我没有考好。”
陈老师叹口气,放下曹光砚的成绩单:“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老师说啊?我跟几个任课老师说了,都觉得你这段时间有点心不在焉,心思没有放在学习上。”
曹光砚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陈老师本来想到是不是曹光砚早恋影响学习,但学校里又没见他跟什么人太亲密,又怀疑是家庭问题,可是打电话给曹爸也说没问题,最后也只好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诸如此类的安慰话,放曹光砚走了。
“谢谢老师。”曹光砚嘴唇都有点苍白,抿得毫无血色,“对不起,我会好好反省的。”
他拿着成绩单走出了办公室。
全校第一和倒数第一更名的消息几乎是不胫而走,蒲一永才从办公室出来,就被陈东均和李灿一左一右架住。
“永哥!你太强了吧!这次几乎都考及格了欸!”陈东均竖起大拇指,“棒棒的。”
李灿十分好奇:“永哥,你怎么做到一个月就考这么好的?上次模考你还只能考个位数呢。”
“对啊永哥,伯母给你报班补课了吗?”陈东均问,“哪个老师啊这么厉害,一个月把你教成这样,我看我也去报一个好了。”
蒲一永尴尬:“没名额了啦,那个补习班,额,人满了。”
“哦……”
他们正好在走廊迎头碰见曹光砚,曹光砚还是当作没看到他们,跟三个人擦肩而过。
蒲一永下意识要打招呼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作罢。
“对了,永哥,你知道模范生这次考砸了吗?”李灿压低声音偷偷说。
陈东均说:“不算考砸吧?”
李灿做出夸张的鬼脸:“拜托,第七名还不算考砸吗?那家伙从入学以来一直是全科满分稳坐第一名欸,这次才只考了第七名,跟我们考不及格一样严重吧?”
“我们考不及格好像也不严重吧……”
蒲一永却皱紧了眉头:“曹光砚就只考了第七名吗?”
“对啊,永哥在里面被夸的时候,我们在外面看到成绩排名贴出来了。”李灿说。
蒲一永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身后一阵惊呼。
“有人晕倒了!”
“那是一班的曹光砚欸!”
“他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啦!”
曹光砚很久没有睡这么久的觉了,他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身体就像一台过度运转的机器终于能够停下来,冷却一下高热的芯片,否则随时都处在报废的危险边缘。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天居然黑了。
怎么回事?
曹爸守在他的床边,他一醒,曹爸就发现了。
“光砚,你还好吗?”
“爸。”曹光砚有点迟钝,“我怎么了?”
“学校打来电话说你晕倒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还好没有摔出什么大事,只是光砚你怎么连自己发烧了都不跟我们说啊?”
发烧了?
曹光砚压根不知道自己生病了。
曹爸告诉他,医生说是因为他压力太大熬夜过度导致的免疫力低下,所以才会发烧,并没有什么大事,在家里休息几天就好了。
“考不好没关系的啊,老爸从来不需要你去当什么天才,比起考试,健康快乐才更重要。”
曹爸耐心地安慰他。
曹光砚知道不是这个问题,但依然还是点了点头。
永妈也来看他,给他炖了米粥,说发烧吃点米粥好消化,又说替他请了假,等身体好了再去学校。
曹光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心里想怪不得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头晕,原来是发烧了。
虽然大家好像都以为这次考砸是因为他发烧才没发挥好,但他心里清楚考试的时候他身体很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