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却不见里面应答,月蔻一身鹅黄短袄,娇俏得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衬得身后在寒风中颤抖的少年更显伛偻。
正要探头去看里面的动静,却看赢曜穿束齐整,铁寒一张脸迎面走出来,月蔻赶紧朝他福礼,他也是不理,径直就走了。
丫头一头雾水,正回忆自己又是哪句话说错了,却见房门打开,白皙少年披着一袭红艳至极的狐裘走了出来。
狐裘拖在地上,少年勾着嘴角眼神冷冽:“真是稀奇,十余年不派丫鬟,临着要撵我走了,反送来个小厮,是嫌行墨告密不得力,多给找了个帮手?”
月蔻心想你娘俩置气,干嘛为难我个传话的,连忙扯了一下少年的衣袖把他拽到身前。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也只是奉命办事罢了。”
“哼,你倒知道自己是个奴婢。”岁荣冷哼一声,朝少年勾了勾手指。
月蔻虽为奴婢,却还没谁对自己说过如此重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还是个新人?怕是规矩也没教就囫囵塞我这儿了,现下真是敷衍都顾不上面子了?好得很,你且回去答话,既有了新人,行墨就不用伺候了,我飞流馆使不上这老些人,再来只能活活打死。”
月蔻羞恼至极,也顾不上尊卑,礼也不鞠,捂着脸就跑了。
“院门关了,跟我进来。”
布衣少年冻得四肢僵硬,听了这话连忙去关院门,然后追着那个红艳背影进了屋内。
他立在厅中快速瞥两眼屋内布置,脑袋里只有空旷二字,这少爷的屋子倒不似他想象中富贵。
岁荣把暖炉踢到他面前,自己坐回太师椅上打量他:“你唤何名?”
“我……”少年喉头嘶哑,竟一时想不起自己曾经叫什么名字了。
岁荣见他那苦思模样不似做戏,便道:“罢了,反正你跟了我,也是要换新名字的,从今往后,你就叫‘蠢驴’,现去烧热水吧‘蠢驴’。”
少年不动,两个拳头攥得发白,沉默半天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岁荣茶水刚喂到嘴边,听他这样说,挑着眉笑问道:“那你喜欢名字?”
少年正视他的眼睛又垂了下去,闷闷地又不说话了。
“那,叫你南策好了。”
“……哪个南策?”
“人世悲欢不可知,夫君初破黑山归……罢了,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
有趣,岁荣盘腿坐正,裹着狐裘面对着他,似要从他身上看出些真假。
少年躲开岁荣的眼神,道:“高骈的诗……是不是……”
岁荣点点头,又问:“你今年几岁?”
好些年没过生日,南策也忘了自己到底几岁了,只含糊道:“……十八,也许十九……”
岁荣倒不觉得他怪,笑道:“那我就当你十八好了,你还大我两岁呢。”
南策一怔,一路上月蔻可没少跟他说过这少爷有多难缠乖戾,现下这般和善讲理,倒是与刚刚羞辱月蔻的样子判若两人,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少爷,我去烧水了。”他虽然也不知道去哪里烧水。
“不急。”岁荣手臂伸出狐裘在空中虚按了一下,一脸和煦的笑意:“你再过来些。”
少年不明所以,木讷地往前挪了几步。
“!!!少爷!你!”
南策按住岁荣袭往自己胸前,正要剥开自己衣裳的手。
岁荣曲起食指一弹,想学赢曜的方式弹他麻筋,却不想南策动作更快,直接伸手将他食指攥在掌心,岁荣一惊:“你敢拦我?”
少年自己也是一惊,只能松手。
小太岁吃了闷亏,心底发虚,他的摘星手虽远不及沈星移,也不该是被眼前这个家伙如此轻易制服的程度。
南策看岁荣讪讪不语,只当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逾矩,轻叹一声,一手扯裤带,一手拉衣襟,灰白布衣瞬间褪到地上,被他踢到一边。
岁荣吓了一跳,头一次见到比自己还不按常理的人,他还在揣测对方身份和千寻春把他派来的目的,却不想对方突然间就脱得赤条条得。
少年的躯干伛偻,但却并不贫弱,强韧修长的肌理覆盖着骨骼,薄薄一层黢黑的皮,却很光滑,不似平民少年,也不似农家孩子,这样的身材是常年习武特有的精瘦,就像是剥了毛皮后的野兽躯干。
他两手掩着下体,头偏向一边不敢看岁荣的表情,岁荣本来还在研究他胸前的三点梅花印记是什么来头,却被他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搞得好奇,顺势一看,好家伙,竟是藏了个大宝贝。
南策的手掌修长有力,两手捂着都捂不住那一包颓软的雄物,见少爷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下体,他脸颊发烫,终于还是认命地将手拿开,背在身后。
巨蟒似感应到有人看着它,炙热的目光惹得它不由得跳了跳,微微发胀。
“这么大……你平日还是少些玩它,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