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能像许洲那样,不顾生死来陪伴呢?
他吃掉了最后一块红烧肉,满意地擦了擦嘴。
许州还没有回来,也许他会在厕所找到自己的。星河慢慢站起来,他撑着桌子,尽量不让两条夹紧的大腿发力——天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不能用手捏住水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这才过了多久,为什么他觉得又已经憋得满满当当?他甚至被憋得有点站不住,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用别人看不出端倪的模样迈开腿。
“嘿。”许洲端着一碗水重新站在星河面前,他的脸,耳朵和脖子都没有刚刚那么红了。他一边喝水,一边抬起了无名指和小指,往一处指了一指:“我猜我们有一条小尾巴。”
“嗯?”星河大吃一惊,因为他不确定刚刚自己的一顿挣扎着想起来又不敢起来太快的样子有没有被看见,他甚至觉得膀胱狠狠痉挛了一下,又酸又痛。
他扭过头,他这时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美丽的少年。
他实在太美了,美得仿佛一块发光的宝玉。那双欧泊一样闪闪发亮的瞳孔倒映着鲜花幽蓝的光芒,如同碧蓝天空底下的大海,他唇角天生的一般微微勾起,唇红齿白。
任何人都无法忽视这样一个人,许洲注意到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而这个人从刚刚大巫离开后其实就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安安静静的像一个影子。
“他是…”星河眨了眨眼,这个瘦弱的少年看起来才刚到十五岁左右,一身雪白蓬松的衣物,走起路来时仿佛会飞起来一样轻巧。星河他打赌,这个人就算浑身湿透了,都不会超过五十公斤。
这样美丽的人也会被选中,星河一时间除了忍不住埋怨神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甚至担心害怕的事都一件没有想起。
“他好像是来自东海,只有一个人。他的同伴因为逃跑被处决了。”许洲回忆道,他是一个英俊的话痨,所以和任何人套话都是轻而易举。
“一个人?”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星河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在这里再多停留一会儿,他重新一屁股坐下来,再次看向那个少年,神色中已经带了一点怜惜:“去和他说说话?”
少年那双亮得透明的眼睛显然看到了星河,弯弯地笑了起来。他知道星河与许洲都已经看到了他,知道了他的跟随,但他瞧起来一点也不害怕,也不胆怯。
“你是东海的祭品?”星河让他的笑容迷了眼睛,心跳都漏了半拍,就连憋尿都不那么难受了,他忍不住纹:“你是谁?”
“如果你们喜欢,就叫我白灵吧。”少年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来,甚至毫不犹豫地坐在了星河地旁边。他的声音和他的名字一样犹如一只百灵鸟,清脆又动听,无论是谁都会为这样的声音着迷。
“白灵…”星河叫他笑眯眯地瞧着,自己已经止不住话头道:“我们俩是苦寒地那破地方过来的,我叫星河,他叫许洲。”
他分明知道的很清楚,把自己的信息毫无保留地剖白给每一个祭品都是一件愚蠢又滑稽的事,谁能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背叛你,杀了你的人?
可是星河却完全没有办法对白灵这样的美人说谎,又或是不理不睬,他没办法做到这么冷面冷心的事。更何况他的肚子一跳一跳地胀痛着,无时无刻不像钟摆那根摆针滴滴答答地敲响他的脑袋,让他担惊受怕会尿湿一点内裤被他们闻到。其实被许州发现了都没那么难受,但是被白灵发现对他来说确实和杀了他一样痛苦。
“那我该叫你…河哥?”白灵眨眼,他双手托着下巴,晃动着纤细的双腿,他仿佛不像是要与星河厮杀拼命,而是想要和星河做朋友一般:“我第一眼瞧见河哥,就觉得河哥一定不会讨厌我的。”
星河干巴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因为我知道河哥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白灵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种光,狡黠的光,他已经拿定了星河绝对不会和他生气。
星河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他发现他没有一点办法反驳。更让他难过的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对谁都狠不下心来,就像一向健谈的许洲现在都还一言不发,他却已经和白灵聊起天来了。
但垂死挣扎还是不能不做,星河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白灵神秘道:“这可是我的秘密哦。”
许洲终于在星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时候出了声,他打量着这个忽然出现的人,狐疑道:“你想要庇护,还是什么?我们这两个人可不是有什么真本事的人”
白灵摇头,他瞧着有些落寞:“我只是想有一个能聊天能说说话的人,可是我发现他们连和自己一个地方来的人都不肯说话,又有谁肯和我说说话呢?”
星河沉默。的确,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难免会觉得孤单,觉得寂寞,他自己也没法想象如果没有许洲陪着他,他又该有多么痛苦?说不定早就又情绪崩溃,变成一个木头人了。
“但是我刚刚在大厅,就瞧见河哥和州大哥关系如此亲密,我可羡慕死了,我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