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质”还在星河手上,他不能一走了之:“是我。”
对这样的人来说把自己是谁告诉给任何人其实都是一种优势,到时候大祭开始估计九成的人都得先绕着他走。看来许洲说得一点不错,他的确是一个低调得要死的人,除了赤炎矿脉的人竟然谁也不知道。
尽管如此,星河还是觉得就算他真的说出来也不大会有人相信。因为他隐约记得另一个来自赤炎矿脉的男孩生得人高马大,肌肉彭起,谁都会觉得他才是宠儿。
“你这么厉害,我竟然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星河眨了眨眼。
“…池樾。”男孩道,他猩红的眼睛再一次从星河的脑袋看到脚:“那个坠…”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那扇背后应该躺着一个自杀的死人的门竟然缓缓就这样被人推开了,一道黑影向这里直冲过来!
血腥味扑面而来,如同泰山压顶攫住了呼吸,整个鼻腔里都灌满了铁锈的腥味。
尸体不会从地面上弹起来,虽然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显然这个冲过来的人还是一个活人,一个面目狰狞的活人。
池樾看了一眼,他不后退,也不吃惊。他对这种崩溃发疯的,扭曲的脸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但他总不能放任这个人在这里就这么冲上来给星河一拳,或者把星河也给捅死。
他欺身而上,越过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傻在原地的星河,手肘顶在这个狂奔的人的胸口。
老实说,听到肋骨的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一刻,星河觉得自己的胸口也生生疼痛了起来,比被尿胀起来的肚子现在要疼上许多。被这么个骨头架子撞一下胸口看起来杀伤力也真是一点不小。
那个断了骨头的少年摇晃着后退,鲜血从他的口鼻喷出来,但他还是拼命地踢着脚挥着拳。他的手中握着一双银筷子,就是星河他们下午吃饭的用的银筷子,这双筷子上现在已经全都是血,显然这是他的凶器。
这样不要命的进攻可以吓退任何一个没有经验的人,星河想,但是他面前可是从死人堆里不知道亲手杀了多少人才爬出来的家伙。他又忽然想起商人们说苗疆人炼蛊,就是把一堆有毒的小虫子塞在一个罐子里头自相残杀,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蛊虫之王,祭品之王。
池樾侧身,这个男孩的脚没有踢到他的肚子,反而被他捉住了脚腕轻轻一翻。让人牙酸的磕巴声让星河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虽虽这看起来太快了,一点也没有观赏性,甚至十分无聊,但是这场袭击已经结束了。
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对他来说这一切还是太残忍了一些,他不能不完全相信,池樾确实是祭品之王。什么也不会的家伙,就像是他,是绝对做不到如此轻松如此冷静地面对这个人,再又快又狠地把他送去见佛祖去的。
“你的裤子。”池樾说着往大开着的门外看过去。躺在那里的是一个女孩儿的尸体,她的喉咙,胸口全都是筷子戳出来的洞,没有人能够忍心看第二眼。这个女孩和地上垂死的男孩穿着差不多的衣服,他们应该来自同一个地方。
星河的脸瞬间变得红成一个大灯笼,不为了别的,而是因为第一个有一个人如此直白地点破了他的自欺欺人。他其实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没有控制住,他分明觉得自己憋得并不痛苦,可尿水和血液已经全部混在了一起,他完完全全失禁了。
“抱歉,我实在有些,有些觉得见鬼,毕竟有人对自己的同伴也能下这种黑手。”星河嘟囔,他两只手紧紧抓着自己大腿上湿透了的布料,饱满的尿液就缠上了他的每一根手指,让人害臊。这种湿漉漉的感觉让他忽然想起了刚刚的池水,也想起了白灵,也忽然庆幸起白灵没有了同伴,不用担心被同伴不明不白地杀死。
池樾转了转手腕,不看他,慢慢道:“懦夫。”
星河庆幸池樾没有追问更多让他可能会直接羞耻到死的问题,也没用眼神给他更多压力。他看着本来还在看地上男孩听到如此的侮辱又一次挣扎,现在却看着池樾,忍不住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神木怎么不去管管他?”
“同一个地方的祭品这么做,神木不会阻止。”池樾淡淡道,他甚至没有怜悯地再看这两个人一眼:“他怕成这样,会觉得被杀不如现在就去死,大祭里也活不久。”
“他再怕,不也被你杀了。”星河沉默了一瞬,他从袖子里摸出那个木头吊坠。尽管他已经尽量避免有尿液沾染其上,它还是变得有些潮湿,散发出那种淡淡的腥味,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我应该也活不久吧。”
池樾不说话,沉默地看着他。
星河把坠子递给他,然后尝试着拧干自己的裤子,湿透的布料贴在大腿上凉嗖嗖的感觉实在很不好受:“我从苦寒地来,对大祭的事知道得少得可怜,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一次我这种人都是第一个死的。”
“不是。”池樾道,他将吊坠收起来,忽然看起来放松了不少:“上一次苦寒地的女祭品活到了最后,她是我最后杀的那一个。”
星河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苦寒地的女孩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