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呢!
这是多丧心病狂的狗东西才能干出来的事儿?这欺负他石岗村的人又他娘的算怎么个事儿?
小孩拳头都硬了。
“哎哎哎!铁哥儿!”何路连忙捞起小孩,抢过粗壮的树棍往身后随手一抛,又往他裤兜里塞了两把什锦糖,连声道了几句,“使不得,铁哥儿!真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允清哥都被他们揍得下不了床了!”
小孩面无表情地抖了抖裤兜,又空出一半多位置,示意何路可以继续往里塞糖,他不嫌多,但他就是觉着受不了这口恶气:“路哥,你说是不是?这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是是是,忍无可忍,忍无可忍!”何路干脆把一袋子糖都挂在小孩胳膊上叫人带回去吃,作势绷着脸补充,“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允清呢?真过分!”
“是吧?”小孩挎着一袋子糖跳下地,回头就去捡起那根棍子,递到何路手里,对他寄予厚望,“路哥,你也觉得应该狠狠抽那俩傻逼一顿吧?”
何路忙接过棍子,表示他懂:“对对对。”
赵允清就抱着胳膊靠在床边看他俩,笑得屁股一阵痛,龇牙咧嘴抽着气,心里也骂了句何路真不是人。
千哄万哄把小孩哄得心满意足走了,何路才抱着那根光滑趁手的棍子,走到床边,弯下腰,啵地在赵允清左脸上亲了一口,也忍不住笑:“哥知道错了,亲亲你,能不挨抽么?”
“你脸皮可真厚!”赵允清瞪着眼,凶巴巴的,“以后还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拿扫帚抽烂你的屁股!”
“哎呦,允清这么说,哥真的好害怕。”
“你少贫了!”
何路笑弯了眼,俯身在赵允清脸上亲了好几口,又往他怀里塞了零嘴儿,恨不能把外边儿的黑白电视机也搬进来,才被推着赶去伙房里熬绿豆汤。
几碗绿豆汤下肚,几日粥食养身,又下了几场暴雨,炎夏翻了篇,稻田里只剩下枯黄的稻杆,层层搭高的干燥草垛。
深秋一入,石岗村的橘子红了。
听说邻村赵家兄弟俩作恶多端,大的夜间酗酒失足掉进一人高的臭水塘里淹死了,小的上前山捡柴火摔断了腿,说是在山里瞧见什么不干净的阴物,给吓成失心疯,又痴又哑。
小孩换了新牙,绘声绘色讲起这事儿,披着个大红花床单吐着舌头装鬼,逗得抽烟打牌的男人们阵阵发笑。
赵允清使唤何路使唤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他深黑的眼珠子一转,何路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是饿了,渴了,要拿这个,买那个,还是喜欢,不喜欢,甚至是晚上小穴痒痒想要男人用大鸡巴捅捅——这个就算是赵允清哭着喊不要,何路也责无旁贷地给,每每到夜里都把人家屁股撞得通红,灌满一肚子精液。
连王江这样心思粗糙直脑筋的人,都觉得这何家大哥宠小弟,就像……就像男人宠自家小媳妇儿似的,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宝贝得不行。
村里的老人只觉得何路也是个苦命娃,十七八刚考上大学就丧了爹妈,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后来挣了钱回乡,还肯带着村子里别家的年轻人折腾后山那片橘子林,挣钱的法子又稳又多,叫家家户户都修了房屋,不愁吃不愁穿,连孩儿读书的问题都能解决了,不知道何路有多大能耐。
现如今有个捡回来的弟弟作伴好是好,可这一转眼,赵允清都十八九了,这何路二十八的年纪,甭说讨媳妇儿,跟年轻姑娘讲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他天天混在阿公阿婆堆里问吃得怎么样,儿女子孙对他们好不好,要不就是跟一群大老爷们儿打牌、上城里找商户、下田里捣腾新入手的收割机,赶着麦子熟了用,除此之外,他常日里光围着赵允清转了,哪有半点想要结婚讨媳妇儿的样?
何路接受过良好教育,各方面条件那也都是村里村外的人都有目共睹,事迹传出去那也是叫人佩服的主,虽很少跟年轻姑娘接触,可这男人从骨子里讲礼数、讲尊重、讲平等,待人处事就是让人感觉不一样,实在叫人仰慕。
姑娘们倒也没有非要同他谈婚嫁,就是聊聊城外边是个什么光景,说起女人同样能撑起一片天儿,就叫人心生向往了。
她们是由衷生出几分母性光辉,爱屋及乌地疼爱关心着赵允清,可何路看不明白,见一圈花骨朵儿一样水嫩天真的女孩子围着中间模样也水灵干净的赵允清,眼圈都要红了。
他很难过地想,是啊,我是老男人了。
快三十岁的老男人怎么能跟二十出头年轻貌美、朝气蓬勃的姑娘们比,赵允清马上就会意识到,她们多么纯粹美好,而他又是个多坏多霸道的人,然后就不愿意再理他了。
一想到赵允清会不理他,何路脚步都虚浮了。
赵允清嘴里含着糖,从石墩子上跳下来,朝姑娘们挥了挥手,跑到何路跟前说:“姐姐们刚才说后山的橘子很甜。”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叫姑娘们听见,她们瞧见何路走过来都有些脸红,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