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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清眨了眨眼。
小娃娃:“嘻。”
……
何路站在梯子上给会堂大门前换新的大红灯笼,男人的肱二头肌饱满臂力强劲,衣袖挽至手肘,青筋微凸的小臂向上高举,宽厚掌心托起灯笼底,包裹在那白衬衫里健硕流畅的背肌线条隐约凸显。
宽大的衣摆干净利落地扎进黑裤里,宽肩窄臀,身高腿长的优势愈发明显,连那被风吹得微微凌乱的头发丝都俊得让人挪不动脚,都泥里来田里去的,怎么他今天格外不一样?
王江站在一边扶着梯子,看着一波又一波跟着长辈赴宴的姑娘们想仔细看看何路又不好意思看,只匆匆瞥一眼就红着脸低头进了门,整个人都站得麻木了。
他心说兄弟们明明都是一块儿风吹日晒,怎么他们一个个黑得像炭,这何路却越成熟越耐看,越看越有男人味,还不论怎么晒都晒不黑呢?
“哟,您看什么呢?”云姐儿手里剥着蒜,靠在门口,见王江目光停顿在前边,掐着声打趣,“那边有金子?”
那边不知啥时候三三两两站着几个姑娘,王江悻悻收回视线,他哪儿有胆子敢眼睛乱瞟:“没,我帮你剥蒜吧。”
何路从梯子上跳下来,问云姐儿:“嫂子,允清呢?”
“允清?允清的衣服让三仔用口水弄湿了,刚从侧门那边回家换衣服呢。”云姐儿把蒜全塞进王江手里,上下看了看何路,笑着说,“这种白衬衫还得是你穿出来最好看。”
王江剥着蒜,听得耳朵都要竖起来了,小声争论:“哎哎哎?我跟你结婚时穿的那身白衬衫不好看么??你当时还说喜欢得很呢!怎么现在就他穿白衬衫最好看了???”
云姐儿说:“那会儿你长得白净,现在再穿上走一圈,夜里我得给你吓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件白衣服在房里飘呢。”
“哇……心痛,真的好心痛。”王江苦哈哈地抹眼泪,抹了一手熏眼的蒜味,熏了自己一跟头。
云姐儿憋着笑揶揄地拿眼睛瞅他。
何路将梯子搬到一边,抬头看了眼俩大红灯笼,目光落在下边两人身上,闪了闪,就听见会堂里头的村长叫他进去看看红贴写得成不成,不小心写多了,红纸都垒成了一沓。
村里办大事儿都在会堂,赵允清换了身干净衣服过来,里边早就挨桌坐满了人,东侧长辈席空着一桌,何路就站在门口等人,腰杆如松挺拔,丰神俊朗,脸上带着压不下的笑容。
他上下欣赏了自家媳妇儿好一番,忍不住夸:“允清今天穿得真好看。”
“少贫,刚才就想问你呢。”赵允清眨着眼睛凑过去,压低声音问,“何路,写了囍字的那几张红贴你要往哪儿贴?”
他趁着回去换衣服的空档,从抽屉里拿出旧字典仔细地翻了翻,才认出来这字,心道难怪看着那么眼熟,当初王江跟云姐儿结婚时,他们家窗户上就贴了这个字。
“你想贴哪儿?”何路问。
赵允清说:“……窗户上,行么?”
“当然行呢。”
何路伸手把赵允清揽过来,忍住想要往他脸上亲一口的冲动,两人在众人注视下一块走进会堂。
即使在别人看来,这当真是亮眼的兄弟俩,何路心里却记得清楚,记得深刻,这是他跟赵允清成婚的大喜日子。
赵允清心里有点紧张,倒觉得他跟何路这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办过婚宴了,真像是在做梦。
可男人掌心里的温度是如此真实,何路按着赵允清的肩膀让人坐在小孩席上,从一旁拿了杯甜水放在桌上,俯身在他耳侧说:“你跟着铁哥儿能少喝点,今晚可能需要允清带哥回家了呢。”
赵允清看着他,弯了弯唇:“能扯着胳膊拖你走么?我可抱不动你。”
“嘿?”何路挑了挑眉。
几杯酒轮了一圈,敬村长,敬长辈,敬村里其他老人,敬兄弟们……赵允清坐在酒桌上,看何路笑着在酒席间转。
他喝得很少,却也有些晕乎,脸上泛起淡淡红意,不知道为什么何路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等到乔迁宴结束,赵允清的眼神已经迷离了,撑着下巴坐在凳子上等,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周围只剩下几个请来收拾的帮工,夜风有些凉。
“何路……”
何路蹭着赵允清的脸颊,低声笑了笑:“媳妇儿,你怎么先醉了?”
赵允清睁开眼睛,又闭上眼睛,没说话,往何路怀里靠了靠,男人就搂得愈紧,轻轻地将人放进车里。
车外传来几声交谈,听声音好像是小孩和李二伯,复而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赵允清感觉自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踏实的怀抱,怀里被塞了个柔软的小东西,毛绒绒的一团,他无意识地收紧胳膊就沉沉睡去了。
进城的路很长,但村里先前修了路,车身只偶尔一下剧烈颠簸,何路换了个姿势,让怀里的赵允清睡得更安稳些,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