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只想下一步该怎麽办，才是比较重要。」
陈桑听到我的话後，也没再多说些什麽，只是点点头。
然而我的脑海里，却萦绕着刚刚陈桑所说的那句「男儿志在四方，天下何处无芳草」。这句话，对阿武之於我而言，何尝不也是如此呢？！我想着。
「奕文啊，你会不会觉得陈桑我很罗唆？」陈桑又说，「这样问东问西的，好像在做身家调查？」
我回过神来，看着陈桑：「不会不会，陈桑您别这麽说，能跟您这样聊我很高兴。这是我的荣幸。」
陈桑点头笑着，一时间也没再说什麽。然後陈桑又拿起了香菸要抽，同时也又递给了我一根，我接过香菸後，便赶紧拿着打火机为陈桑上火点燃香菸，接着我才点燃自己的香菸。陈桑吞吐着一口烟後，才又缓缓地说──
「奕文啊，我之所以会问你那些问题，是想多了解一些你的事情，」陈桑吸了口烟，吐出，烟雾缭绕──「陈桑之前虽然不认识你，但是陈桑我这两天来跟你这样的接触，我可以知道，你真的就如同阿武所说的一样，是一位优秀的年轻人，这点你也就别太谦虚了……」
「是。」我点头正色坐着，聆听着陈桑的话。
陈桑看着我，然後弹了弹菸灰後，才又继续说话：「这个，我有个请求，不晓得该怎麽跟你开口才好……」陈桑吱唔着。
「陈桑您请说，有什麽我可以效劳的地方，我义不容辞。」
「好，这样吧，我简单的、坦率的说好了，」陈桑吸了一口烟後，才又缓缓地说着：「奕文，你可以留下来吗？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在越南工作？你留下吧，来接替我，帮阿武。」
「啊！？」我愣了一下，然後张大了嘴，看着陈桑。
「你愿意留下来吗？」陈桑看着我，如此说。
就在我心中告诉自己是该走了的同时，留下来，这三个字的话语，却又在我耳畔响起。该走了？留下来？让我开始陷入一种矛盾的冲击之中。
走吧！还是留下来？
两个极端，在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内，交相接踵而来，冲击着我的意识。搞什麽呢？午餐的食物都还在胃里尚未消化完毕，一下子就突然又要我的脑袋，马上去接受一个这样难以思考的问题，这未免过於戏剧化了吧……
「当然，我知道忽然跟你提这样子的请求，是太突然了点。」陈桑说。
我看着陈桑，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什麽，於是没说话。
「因为我觉得你是适合的人选，所以我才会问你的。」陈桑说，「希望你不会觉得突兀才好。」
「不会不会，陈桑您快别这麽说，我只是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承蒙您这麽看得起我，真不晓得该说些什麽才好……」说完，我看着烟灰缸，下意识的弹了弹菸灰，然後便捻熄了香烟，又抬起头来看着陈桑，说：「阿武知道吗？」
「知道。」陈桑抽着烟，弹了弹菸灰，「其实是阿武先跟我提及你的。」
我点点头。
「之前，阿武就跟我提过他有位同学很不错，也许可以找他来做这工作，」陈桑又抽了口烟後，便捻熄烟蒂，然後抬起头来看我，伸手指着──「当然，阿武所说的那位同学就是奕文你啦。」
我看着陈桑，微笑点头应答。
「这次我终於见到你了，我也觉得你确实是很不错。」陈桑看着我。
「没有啦……」我向陈桑弯腰点头，「谢谢陈桑如此厚爱。」
陈桑微笑看着我，轻轻地摇晃一下手对我示意。「今天早上阿武跟我商量，也许可以问问你的意愿如何。不过，阿武这小子也真是奇怪，他说他不知道该怎麽样开口对你说这件事，所以啊，那就陈桑我来问你了喽。」陈桑说。
听到陈桑的话，我不禁失笑：「对啊，阿武也真是奇怪，这事有什麽不好开口说的，直接问我就好了嘛。」
陈桑也笑了起来，「没错，有时候阿武在想些什麽，连我也搞不懂。」
我点头，和陈桑两人相视一笑。
「那怎麽样？奕文你想不想来越南工作？」
「有点突然，让我想一下……」
「当然，奕文你好好想一下，」陈桑说，「我知道要你放弃建筑设计这麽有前途的行业，这是强人所难的事。」
「不不不，跟这没有太大关系，只是有些事情我自己要先想清楚。」我说。
「我了解。」陈桑说。
你不会了解的！我看着陈桑心里如此想着。陈桑您怎麽可能会了解我心里面真正的想法呢？我如果留下来，那就是说，我仍必须要再和我的慾望继续为伍下去。很难！要我留下来，又要我对阿武不存在慾望，真的很难。要我再继续和我的慾望对抗下去，这点才是强人所难的地方……
「陈桑您是会马上回台湾吗？」我开口问，「您要我即刻就做决定吗？」
「当然不急於一时，」陈桑说，「我也不是马上就回台湾，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我也必须要带你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