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莺莺燕燕的世界里,那所谓的安静,也不过是个暂时的假象而已。当陈桑和胡老板谈完正事的那时刻,这个属於男人的迷幻之夜,一切才开始正式的热闹起来。而先前一但开始展现了豪迈,就不容许你之後还能保持安静下去。
「嘿,好了好了,我们只顾着讲话,你看让阿武、阿文这两个年轻人杵在那边都没事做,」陈桑指着我和阿武说。「来,你过去过去,过去阿武那边坐,不用在这边陪我这个老头子了,」陈桑指示那位原本坐在他身边的小姐,要她过来我和阿武这边的位置上坐。「咦?我现在才注意到,怎麽才来四位小姐啊?那位 Sandy 呢?赶紧叫她过来陪陪奕文啊!」陈桑大喇喇地说着。
然後,只见阮大哥急忙的播着内线电话,气急败坏叭啦叭啦地讲着电话。
我愣愣呆呆的看着一切。恍然原来陈桑才是今天这个迷幻世界里的老大。然後,一霎时我又在心中猛然惊觉:啊!陈桑为什麽要那位叫做 Sandy 的小姐来陪我?陈桑也未免对我太好了吧!唉呀,糟糕,这下子,可就要让我这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糗大了。
在陈桑的指示下,那位坐台西贡小姐来到了阿武的旁边,坐了下来。然後,我看着阿武跟她很亲切的打着招呼,彼此举杯敬喝了口酒。接着阿武转过头来,在相隔一个座位的距离处,一直看着我,露出了很奇怪的笑容。
我也对着阿武苦笑了一下。
「只有你还没有结婚噢。」阿武忽然对我这麽说。
「什麽?」我不解,张大了眼睛。「什麽意思?」
「坐在这里的──你是──唯一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单身汉。」阿武伸手连连指着我,缓缓地说道。
「所以?」我摊摊手。
「嗯,所以今晚你可不要来求我借给你套套用。」阿武似笑非笑的小声说。
「啊!」霎那间,我明白了阿武的意思,不禁暗自心惊!原来陈桑是在帮我拉皮条?要让我今晚做嫖客?不会吧!陈桑的一番好意,对我而言可是折腾啊!我在心里不住咒骂着,干!我才不要 fuck 女人!
没多久,一位看起来江湖味很重的中年男人、还有妈妈桑两人,带着一位长得很娇小,眼睛大大看起来很灵巧的小姐,一起走进包厢内,我想那位小姐应该就是陈桑要为我拉皮条的 Sandy 吧。
「啊~陈桑歹势歹势啦!我这阵才返来店内,店里说你人在这,我就紧来要跟你请安一列!」江湖味很重的中年男人用着闽南语说。
「嘿,阿不拉,真久没看到你啊哟。」陈桑说。「你拢是列冇闲什麽啊?」
「冇啦冇啦,拢嘛咧冇闲一些有也冇耶、离离扣扣也歹志啦,」阿不拉叽哩咕噜的说着。「来啦来啦,陈桑我敬你啦。」
於是陈桑和阿不拉两人喝了一杯。然後那位阿不拉又一一的跟胡老板、厂长还有阮大哥等人用着越南话及中文,有说有笑的跟他们遂一地敬酒。之後那位阿不拉又走向了我和阿武这边的位置来。而这时,那位 Sandy ,也早经由陈桑指示在我一旁待着了。
「嘿,阿武,很久没见了噢。」阿不拉说。「你什麽时候到越南的啊?这次来要待几天?」
「今天才刚到。要待一个礼拜。」阿武说。
「这位是?」阿不拉看着我。
「我同学,张奕文。」阿武说,「这次他跟我一起来。」
「幸会幸会!张先生。」阿不拉举着酒杯对我说,「我叫阿不拉啦。」
「阿不拉,你好你好。」我也拿起酒杯,「叫我阿文就可以了。」
「呵呵,不错不错哦,你们两个一文一武噢!」阿不拉说。「来来,阿文、阿武,我敬你们两个一杯。」
我和阿武两人听到阿不拉的话後,不禁相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啊~恁是列笑啥?」
「没有啦,歹势!每次只要有第一次初见面的朋友,知道我们的名字後,都会说我们两个是一文一武,不错不错这样的话。」我说。
阿不拉恍然大悟。
「恁两列人有像哦!」阿不拉用着闽南语说。「体格拢差不多,两列人身材拢嘛落落啊,悍草格好,面容嘛同款啊同款,讲恁两人是亲兄弟啊我嘛相信。」
「甘有影?」我也用着闽南语说。阿武在一旁微笑着。
这倒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和阿武两人长的像。
「嗯。」阿不拉没再多说什麽。「来啦,喝啦!」阿不拉将酒就口饮着。
我和阿武两人也喝酒回敬。
「阿文,你娶某啊末?」阿不拉忽然问我。
我摇摇头,对阿不拉笑了笑。
「呵,按抳尚好!」阿不拉说着闽南语,然後指着在我一旁的 Sandy,露出了暧昧的笑容:「阮店里Sandy有水噢,恁两人今晚好好熟识一列!」 「哈…」我不禁对阿不拉苦笑了笑。
「好啦!阿文、阿武,我就冇格打扰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