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琛似乎脸色一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不明白你揪着我不放是为什麽?那几个绑匪死了对你们警队而言是好事,摆平这事说不定你还官升一级,何必尽找我的麻烦?”
陈琛微微皱眉,低头啜了一口,咖啡是速溶的,淡而无味,若是平常,这个身娇肉贵的公子哥儿哪里饮地下去,裴峻有些恶质地心想——他还是有些惧了。他知道自从鸿运二把手方扬离开之後,这位幕後大佬就浮出水面,雷厉风行讨伐异己,那位王叔叔怕也是很碍他的眼,加上倒楣落了马,陈琛怕惹火上身,宁可亲自出手也要灭了他出狱的希望。
他对裴峻伸出手来:“裴督好兴致,也来下午茶的?”裴峻大力地回握住他的手,重重地摇了下:“琛哥几时改了兴致,不饮茶倒来咖啡店喝咖啡了?”
警署总部
直到IB的鉴证报告送过来,裴峻靠在桌前慢慢地撕开档袋的封印,他看见陈琛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惶。
陈琛眉间一蹙,褪去了所有浮於表面的笑,冷冷地望住他。
裴峻拧紧了眉——4毫米的小口径手枪,出膛速度达到300米,瞬间贯穿致命——他的印象之中能做到的只有枪谱之上名列第一的——极地银狐!他飞快地扫射四周,很快锁定这家银行左侧边的那栋大厦——陈琛!
裴峻手下猛地用力,陈琛微微一晃,半倾进他的怀里,“我告的是——”话音刚落,另一只手忽然灵蛇一般窜进了他的西装里,抚着他腰线上的一处突起,只听到那沉闷的声音一字一字地道:“非法持械。”
裴峻大大方方地点头:“是。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
後一退——一发子弹擦着他的肩飞过,弹起一道火花——“SHIT!”裴峻意识到狙击失败的严重後果,却忽然又是一声枪响,子弹从绑匪的太阳穴穿过,带起一道血箭,扑簌簌地淋在已经要吓昏了的人质脸上。人质顿时不堪忍受地凄惨大叫起来,还守在银行里的其余人都是齐齐一怔——就是这个时机!
陈琛嗤笑一声:“哪个线人给你爆的料?错误百出。是,我身上有枪,我违反持械令,裴督大可以待会找我的律师商量罚金,我是一等良民,不介意为警队多纳点税。”
陈琛嘲弄地耸耸肩:“什麽罪名?不该在裴督眼皮底下喝咖啡?”
“你想我死,大可把当年那个晶片交上去,里面的证据会让鸿运立刻土崩瓦解,岂不遂了你的心?”陈琛似乎还觉得咖啡不够甜,在自己口袋里摸了半天,撕开一只牛奶糖的包装丢进杯子里。
能给他早给了。裴峻在心里冷哼一声,他憎陈琛,可他也知道没了鸿运还会有其他帮派上位,
一扇标着“Chief Ior of Police”的门被轻轻关上,裴峻转过身来,手里捧着杯工读生刚刚冲好的咖啡,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陈琛:“还是不肯说?”
二人一时沉默相对,似乎都知道这个当口多说多错,谁先软谁认输。
“行动!”裴峻吼完,拔下耳机,飞快地冲出掩体——从那发子弹射出的方向来看,根本不是来自他布置的狙击方位!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有权缄默。”陈琛面无表情。裴峻拍拍他的肩头,“截胡是很不好的习惯,琛哥。”陈琛皱起眉,不甚舒服地避开:“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飞虎队训练有素地结束了这场战斗,历时3分钟,绑匪两死一伤,有1名人质在流弹中受了伤,已被“黑鹰”直升机迅速送往医院抢救。
“那三个人。。。是你们鸿运的‘马仔’。。。哦 ,不,现在应该算是叛徒了——和他们的老大王炎一样,都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不想王炎出来後再坏你的事所以就趁乱清理门户了。”裴峻低下头看进他的双眼。
西装革履的男子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站起身来,轻轻抚平衣角的微皱,不经意似地发现了闯进来的裴峻。
黑白两道均衡会立时打破届时天下大乱——不过有此证据在手,陈琛至少能投鼠忌器。
陈琛浮起一丝笑:“偶尔换换口味也好。”裴峻也笑,“这个时候,这个地点?”
警队的人都在忙着处理现场,裴峻走到第一个被击毙的绑匪屍体前,蹲下来,轻轻揭开白布。他按了按那个炸裂的圆形枪伤——他确定不是来自警方7.62mm的狙击子弹,从击穿的创面和射角来看,应该是把口径不大的左轮——可是一把手枪,除非近距离射击,否则怎麽可能有人能一枪爆头?
裴峻拍拍桌上的塑封袋:“琛哥的枪法我见识过的,近百米的距离,能用手枪一枪爆头,怕只有你了。IB那边的同事已经在做鉴证了,屍体上面的弹孔,可以测出那枚子弹,是不是从你这把‘极地银狐’里射出来的。”
“有何不可?”陈琛抽了抽手,没抽动,他挑眉:“裴总督察想找我麻烦麽?”
“不为什麽。只是一想到能请‘鸿运’的陈琛来警署喝咖啡就觉得值。”裴峻好整以暇地将桌上的咖啡轻轻推了过去:“或许下个钟你就要在O记喝咖啡了,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