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信念,就是尽快找到杜澈远,再将他安全地护送出这片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就这样满怀希冀地在茫茫的群山中狂奔了不知道有多久,一路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或明显或隐蔽的地形坐标,满身大汗的雄七连连长赵震涛终于来到了一处幽深阴暗的山崖裂缝前。抬头望去,一座座座巍峨的大山高耸崛立在漫无边际的云海之中,在这个幽深阴暗的山缝入口处,无数长满苔藓,挂满藤蔓的巨大树木虬曲着伸出一根根盘旋缠绕的枝条,如同狰狞的蛇妖一般隐现在一层层不断变幻的浓厚迷雾之间。一滴滴凝结的霜水混合着石头缝隙中渗透出来的冰凉山水,接连不断地淌落在湿滑裸露的岩壁表面,顺着一片片青苔滑落到满是腐叶与积水的泥泞地面上,让整个细窄狭小的空间充斥上了一种极端憋闷的潮湿之气。望着那条仅仅能容纳几个人并排通过,仿若一线天般的狭窄石隙,赵震涛再次睁大眼,仔细地看了看入口旁边那处似乎是刚刚被画上去不久的军事坐标,粗黑的浓眉不由自主地皱了皱,随即毫不迟疑地沿着面前这条幽暗的石道,朝岩隙那仿佛永无止境的深处走了下去。脚下是淹没到小腿的淤积泥水,两侧是峥嵘奇峭,仿佛随时都可能倾塌下来的巨大岩壁,头顶是一片被无数杂乱横生的野树藤蔓遮盖得几乎透不进光线的促小天空,前方是一片曲曲折折,完全不知道尽头在何处的未知空间。随着所处山隙的逐渐深入,四周的光线也越来越暗,除了头顶岩缝中不时滴落的山水所发出的阴森响动,以及双脚浸泡在深深的泥浆水里,不停艰难前行时发出的哗哗拨水声,以及践踏上其底部一大堆腐叶烂泥所发出的怪异吱嘎声外,也就只剩下了自己宽厚的胸腔中仍旧强健有力的心跳和口鼻里一阵阵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了。穿过黑暗石道一处近乎九十度的迂折,还没等赵震涛完全分辨清前方道路的确切情况,借助着无比昏暗的光线,只见在远方一处阴森的岩壁下,一团模糊的黑影就那么在猛然间毫无征兆地从年青军官的眼前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遭遇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赵震涛全身的汗毛在一秒钟内全部一根根竖了起来,浑身健硕的肌肉也在一瞬间反射性地收缩隆起到了爆发的极限!根本没有丝毫的迟疑,只见这个具有高度警惕性,野战经验也极其丰富的威猛军官迈出双脚朝地下的泥水里猛地一踩,在身下溅起的无数巨大的昏黄水花之中,就这么如同闪电般朝黑影消失的方向迅速追了上去!完全管不了那一根根从两侧岩壁上倾斜而下的杂乱枝条,只管鼓起全身野兽般巨大的力量,瞪着血红的双眼不停朝前狂奔着。久经沙场的铁血军人那种敏锐的反应性和无比强大的决断力,让他在看见那团黑影的同时,立马就认定那根本不是什么山林野兽,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片渺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除了自己手下那些叛变的雄七连战士之外,还会有谁出现在眼下这种连鸟兽都进不来的险恶地方?!想到这里赵震涛一边朝前不断狂奔,一边张口就是一声粗野洪亮的军事指令式咆哮!可让人奇怪的是对方却并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反而一个闪身,在密密匝匝的野树狂枝之间逃窜得更猛更快!看见这幅情景,年青军官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没来由的怒火,拼力抬起深陷于泥浆之中的双脚,咬紧牙关在瞬时又进一步加快了本就迅猛如风般的奔跑速度。无处不在的横枝乱叶和纠缠盘踞的下垂藤蔓不断阻挡着前进的道路,却被这个勇悍的年青军官用双手和身体无比快速地生生劈开,整个人就这么如同一头扑捉猎物的雄狮一般,奋不顾身地在幽暗的山缝间拼命迈动两条健硕有力的大长腿狂力追赶,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也没有丝毫松解地牢牢固定在那团随时可能会转瞬即逝的神秘黑影之上。那是……只在远处那团依旧腾闪跳跃,若隐若现的巨大黑影上停留了不到两秒钟,一种本能的惊疑霎时涌上赵震涛的心头。没等他有进一步思索考虑的时间,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个人影突然直冲冲地从身边的石壁山坡上滚了下来,就这么不偏不倚地狠狠砸在年青军官不断往前狂奔的健硕身躯上,巨大的冲击力顿时让两个人一起不受控制般地重重跌倒在满是腐叶淤泥的积水岩道中央,伴随着从崖壁上方不断滚落的零碎石块,顿时在山缝狭道间猛烈地溅起了一股股半人高的泥水浑浆。身体刚一落地,那个魁梧彪悍的年青军官立刻顺势一个翻身,将原本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具沉甸甸的躯体猛地扳倒翻了个个,随即支起两条粗壮的长腿,就那么凶悍无比地骑坐在对方的身上将其牢牢压制住,一只铁钳般有力的大手快如雷电,就这么一下子牢牢箍在对方的咽喉命门处,另外一只手同时握成一个钵大的坚实拳头,怒吼着就要朝那个被泥浆遮盖得完全看不清相貌的来犯者狠狠砸去!“连长!别打我!”眼看那个完全能将自己活活锤死的巨大拳头即将毫不留情地落在自己的脸上,来人的口中却慌不迭地爆发出一声无比惊惧的大喊!趁着对方分神的机会,急忙发疯似的甩掉满头满脸的泥浆腐叶,深陷淤泥之中的身体在赵震涛牢不可破的大力压制下,不住奋力却又徒劳无功地挣扎扭动着,灌满泥沙败叶的大嘴里接连不断地发出一声声慌乱到无以复加的嚎吼:“连长!是我啊!我是你手下的兵!我,我是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