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截然不同,王子峰可能是个受冤屈的好人,而王子陵却是个十足小淫贼,是个罪有应得的死囚!” “依你所言,王子峰和孙元易都是冤屈的,只有这王子陵才是真正的罪犯?有什麽根据吗?”因为这牢子说的与我先前听到的有些出入,所以提出疑问”。 “小的不敢!审案是县衙的事,县大老爷们肯定是根据真凭实据来定案的,小人们不敢有异意。小人说的,不过是市井贱民们私下的议论而已,作不得数的。大人就当是耳旁风,吹过去就完了。” “哈,哈。你到是个心直口快丶有嘛说嘛的人。好吧,你就接着说下去,本县正想听听黎民百姓的看法呢!” “这王子陵到了李家,受尽了欺辱和压制。白日里干的牛马活,吃的猪狗食,苦之不尽;到夜晚,守着半落残废的妻子,毫无温馨和快乐。那时节,确也得到四邻乡里的垂爱和怜惜,因此才会发生了象孙元易这种侠义心肠的人,出头露面,替他打抱不平,以至得罪了仇人,弄丢了自家性命。可是他的这条命丢得真是值不得呀!因为後来的王子陵,完完全全地变了一个人”。 “李家兄弟遇刺身亡後,王子陵头上没了忌惮,没了压力,岳母懦弱,妻子又呆傻无能。於是乎隐藏在内心多年的淫荡之情,就完全彻底地暴露了出来。一时间,登娼妓门求欢,门庭络绎不绝,日夜歌舞昇平,男女性爱成风。这些绝不是我信口胡言的,都是左邻右舍亲眼所见啊!大人想想,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呆傻无能的妻子,他还能放在眼中吗?於是就密谋除去了这个碍事的绊脚石。 “别瞧我们这些看监的,并不都是多好的人,却也最恨像他这种表面上装出一付悲天悯人的可怜虫模样,实际上一肚子全是男盗女娼货色的人了。因此子陵一进入死囚牢,就是个遭人痛恨的角色。可巧此时县令老爷发下话来,为了对他实施惩戒,以肃民风,要我们每日对他上刑一次,让他痛苦难挨,却又不能伤及皮肉。并给了每个禁子二两银子的辛苦费,有银子可拿,又泄了私愤,这种买卖何乐而不为?这样一来,子陵的罪就遭惨了,大人不知,这板子打丶夹棍夹,皮开肉绽,看似残酷,其实都是些皮外之伤,养几天就好了,那怕是骨断筋折,十天半月也能接续,惟有这不伤皮肉的刑法,最是残忍,痛苦还是其次,终身不得复原才是後患。但王子陵已是死囚,不几日就要押赴刑场处决了,所以大家也无所顾虑,尽情施刑。” “那麽你们到底用了哪些刑法,才能不伤及皮肉呢?”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大人为官多年,一定知道,对囚犯私设刑讯是违反律法的,但又是县令所嘱,不得不为之。大人饶恕小人罪过,小人方才敢说。”看来他对我先前的许诺还不放心,又找补一次。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就大胆的说吧!似你这等坦白直爽,使本县能够得知实情的人,本县不但不会加罪,还要褒奖呢!”在我眼里,白老虎人长得好看,性格也直爽,所以对他有了好感,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其实也没什麽特别的,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就是最常用的。还有就是绞刑,把王子陵脱光了,反剪了双臂,脖子上套了绞索,悬在空中,就见他的两只脚像舞蹈般不停地蹬踏,不一会儿,脸儿涨红了,嘴也张开了,舌头也吐出来了,眼球也向外突出来了。既有趣又好看,但时间不能太长,也就几分钟光景,用手摸摸命根,只看马眼有些湿润,立马放下来,否则一旦小便失禁,就救不回来了,麻烦就大了! “再有,既是监牢,阴刑是免不了的,轻者如用绣花针紮舌头丶穿乳头丶刺马眼,重者如用铁棍穿刺菊门,用脱了粒的玉米棒子抽插谷道等等。这种刑法施行下来,纵然以後人犯侥幸得到特赦,不被斩杀,也是要绝後的,因为他再也不能生育!” “耳闻外面传说,牢里还有人组织囚犯卖淫,以赚取钱财,死囚临刑前夜,还要让众衙役轮奸,不知确有其事否?”赵剑麟问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哎呀!大人切莫听那小道胡说,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许前任李典狱做得出来。自我上任以来,可是时时处处奉公守法,不敢越过雷池半步。否则我白玉虎的这颗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出得监狱,回到衙内,赵剑麟问我道:“少爷,你不觉得这个白老虎是在避重就轻,似乎隐瞒着什麽?且把一切罪恶都推在上司及前任李某身上,看来也是个刁钻诡诈的人!” “我岂不知这白玉虎是在尽力开脱自己,明哲保身。因为遵照上司命令刑讯囚犯,纵使有些过火,也没有什麽大罪。而私淫囚犯,按律当斩,他岂能轻易招认。不过有关监中的黑幕,我们很快就会弄清楚的,因为我们手里还有那个刑房书吏张义的表弟许小静呢!”
(八)许小静声泪俱下的控诉揭露 当晚,再次宴请刑房书吏张义,并让他携同表弟许小静一齐前来,为了方面,赵剑麟也以本来面目接待。这个小静正是白天在监里见到的几个年轻小禁子之一,仔细观之,却也眉目清秀丶莲脸生春,只是仪态清寒了些。酒过三旬,相互寒暄了一阵,轮到小静说话了。 “承蒙大老爷不弃,请我兄弟二人赴宴,想我一个牢里的小小禁子,卑贱之人,不遭嫌弃,能与大老爷同桌而坐,实乃小人三生有幸。激动之余,心中肺腑,不吐不快。大老爷啊!小静进入这监中服务,虽则只有一年多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