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极端,容易受到褒贬不一的评价,即便每一次他都完成的很好,也难免会遭到众人排斥,被那种不是在看人的眼神注视着。吉光的左臂抽搐了一下,缓缓苏醒起来,他睁开双眼,额头的红色血痕滑过他的眼,穿过了整张脸。一定要以百分百的确定去达成计划与目的的格尔尼卡,并非完美主义,而是字典里根本不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这像一个没用处的警示。因为在下一秒,紧跟在后的火焰瞬间席卷了一切,这阵巨大的热气余波震翻了所有人,零下的温度都在这一瞬的爆发之间蒸发。在人为的杀伤力面前,自然与从自然中诞生的生物们,脆弱渺小到不值一提。
“人?”吉光疲倦地笑了笑,笑她的傲慢,笑她那些自大到天真又理直气壮的语气与内容。但这都是原来的自己,在默许的状态下,养着她的胃口,使她成为了由自己亲手塑造的贪婪巨怪。
吉光的耳朵失去了与世界连接的能力,在大火与烟雾中失去了意识,躺倒在原地。
“出现在这的除了我,不会有任何人。你们费尽心思,永远也见不到109。放弃妄想,别再指望能看到他,哪怕一眼。”
吉光停下的脚步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比之前路途上的那些更深的印记。片刻之后,他又重新向前走了几步再停下,两个人间隔着空荡荡的虚无,遥遥相对。
吉光第一时间背过身尽全力向前扑去,以及最大化的规避了风险。但是地毯式铺面的炸弹威力,比起枪子儿来说,枪弹都仿佛成了儿戏般的东西。
吉光扔掉了已经打空的枪,一副败落的姿态,没有任何迎击的意思,只是向后退了几步,姿态轻闲又慵懒,缓缓看向天空。
而嘉比里拉,因为站得足够靠后,没有当即死亡。她晕了一阵之后因为失去了右臂的剧烈疼痛转醒,蜷起身体痛苦地嘶吼着。她根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疯子,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自己摘出去。
做一个人的难度,责任,可要痛苦多了。刚刚吉光所承受的一切,让他彻底明了,做一个人,一个还不太像样的人,都已经比做牲畜要痛苦的多的多了。
只需要一句话,加上对方平静的面容,嘉比里拉的心就被动摇了。她从中凭空生出了强烈的不安,却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如何来反败为胜。纯粹是因为直觉,使她本能的打着退堂鼓。在向后退的瞬间,她的鞋跟处碰到了一个明显不是自然生长出的异物,她僵住了腿,缓缓低头看去。
“蠢货!停下………!”
它需要足够活跃的重量。
而雪面下的小物件,之所以能以小体积发挥出这般大的威力,还难以被检测出来,是因为在做工上舍弃了先进的用料,触发的条件也极其苛刻。
“但是…”她冲吉光招了招手,像贵妇人唤宠物那般。而听令上前走来的却是从她身后出现的专属皇家军队,“这样有精神,会跑会叫,好像也不错阿。”
虽然她毫无疑问是那个纯恶,但助长了她的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只会逃避的帮凶。被控制,被利用,被压榨的日子里,虽然他同样是受害者,但他是其中最有能力的那个。有能力,却没有去做自己该做与能做的事情,成了没有去为同样遭遇的人们出头的懦夫。埋起头被鞭子抽打着麻木前进,以此躲在鞭子催促逼赶着的下方,放弃思考的痛苦,空着大脑一无所能的当着牲畜。
“拿下。”她向前挥臂,不给吉光任何停歇与喘息的机会。她要她的战利品,不存在任何耐心的等待,时间在她这里,也要为她让路。
原地待命还含在嘴边没有来得及吐出来,她已经永远没有那个机会让她的军队听到了。
在偏僻边界发生的中型爆炸,引人注目并且距离被官方发现和处理还需一段时间,足够该撤离的人撤离开了。
嘉比里拉被枪指着脑袋也没有任何色变。子弹飞过来的时候,她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些飞跃而来的金属被她身边飘浮着的保护壳弹开,冲撞迸发出蓝光后才从透明状态显露出圆弧状身型。密密麻麻的碰撞过后,子弹失去动力冒着余烟,只能徒然躺进女人鞋边的雪中。当吉光的枪袋打空后,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吉光,我亲爱的表弟,难得看见你硬气的样子,真是稀奇。我还以为能收获一只虽然会一辈子蔫巴着,软啪啪的但依旧可爱的狗。”
嘉比里拉带来的人是训练有素的皇家御用军队,速度快,身体素质优越,无论实力中有没有含水分,量级可没有偷工减料的余地。
闲地向耳后别着发。纤纤细指穿过发丝,旁侧的饰品难以忽视,昂贵的黄金底托上镶着大颗墨绿宝石,在她发间,在四面的雪上闪着奢靡的光。
等军队从正步跑起来,冲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回过头来,好似分注意力给战场是一种用来抽空放松的休闲之事。“天气真糟,不是吗?幸好,如今这个年代不需要再担心任何潮湿相关的问题。”
“人呢?”
但是,这种久违重新做回人的感觉。吉光掏出枪支指向女人的眉心,“而现在,你听,嘉比里拉,只有地狱会呼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