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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什麽意思。
但我就是再也不曾获得满足过了。
我还是会勃起、我还是会赴约、我还是会上床,但我却再也找不到满足。
渐渐地,我开始觉得找固定的人做爱这件事,也许根本是痴人梦想。
明明每次的性爱都很完美。明明在一起的那个晚上都很美好。但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抛弃了。
我克服了我的功课。
对方说我的屌15公分是最棒的大小、对方说我的屌型很美好吃没味道、对方说我有络腮胡是很多同志的天菜、对方说我身材很好肉壮抱起最舒服、对方说我很会干干三天都不会腻、对方说我很温柔跟我做爱根本是享受,
伊森说。那就是你的不对。你的初衷一开始就不对。
我获得了当一的机会。每个看到我照片与肉体的人都想跟我交合、都想让我当一。甚至,一堆交友软体帐号上说是纯一或偏一的人,都说愿意当我的零。
争吵过後的那个晚上,我说服我自己,至少,我现在在外面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了。
心疼他的当下,我以为这一切都很合理。我欣然接受了。
幸福,有一个这麽给我空间又放心的男友,男友都不怕我在外面乱搞。为了这个标签,他们下一摊深色场所我都要为婉拒绝,然後回家看着他打电动守空闺。
我摇摇头。
我兴奋地想跟对方约下一次碰面的机会。
遇过几个跟我一样有另一半但他们也没有性生活的对象。他们说我们有各自的伴侣,最终还是要回到彼此的生活,我们不适合────白话文的意思就是:喔,我只是出来打炮的。我知道你想找固炮,但我一开始就没有找固炮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做爱累积里程碑。
但我不想只是打炮。我想要做爱。有爱,才能做。
我们聊了各自的感情、聊了各自的喜好,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身边最好的朋友Eason哥。对,大家身边都会有一位的那种伊森哥。情场老手、永远可以当你的垃圾桶。
然後我就被打入冷宫了。
我他妈从没答应过要只当他的零。打从一开始,我就跟他说我可能偏一。
伊森说。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一夜情。只有你把每一个都当成情人。
我觉得心中好像缺了一块,任谁都填补不满。
他却没有克服他的义务。一次都没有。
美好。愉快。新奇。干了整个晚上。虽然只射三次,但到汽车旅馆的时间结束前我都还是硬的。
然後我真的被抛弃了。是的,就像是保险套一样,用一次就丢了。
开了软体将近三个月後,我发现我并没有想像中的快活。
遇过一个偷吃假装自己单身的对象。我以为我们固定了,结果其中一次,对方的另一半杀过来说我是破坏别人的感情的第三者,我整个黑人问号。
身上插满了渣男的旗帜後,他跟我说。他愿意让步,我们从此改为开放式关系。他仍然坚持不让我干。理由是,他觉得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与初衷,如果连最初的约定都变了,那我们将什麽都不是了。
这之後,我又约了好几次,然後真的跟伊森哥说的一样,我只是不断地触礁碰壁。
我自责。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遇过几个单身的对象。与他们打完炮以後,我问要不要固定。他们说我有另一半,跟我在一起上床後会很空虚,所以还是不要联络的好。
我开放式了。我当一了。只要我想,我有打不完的炮。
我没说谎,不应也可以很爽。只是最後几年做爱我早就不再爽了。
伊森说。你经验太少了。出来混,不能放感情。
他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而我的主动,只换来了短短的几句正在忙、没有空。
所谓的爱情就是占有。占有之後腻了也要有责任。
开了软体以後的半年,我约了第一个陌生人。我们上了床,我如愿地当了人生的第一次一。
我说。老子做的是爱,不是炮。
但你们有发现他话语当中的矛盾吗?
伊森继续说。大部分的人都想占有美好的事物。你长得这麽主流,看到你的当然都想跟你上床。不上,可惜。
干你娘。
我错愕,我难过,却找不到任何原因。
当他在床上干我时,他都没有想过,我那被他干到发硬的老二,这几年早就不再硬挺,而我也只能跟他说不应也可以很爽。
他爱我、他想霸占我。他为了我宁愿开放式关系,这种爱到底要多伟大?
我说。可是我一开始就有说清楚,我想找固定。
伊森笑了。那次的对话他没有给我解答,他只是用眼神把我当成了初生之犊一般怜悯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我获得了解放,我将不用再为了慾望而痛苦。我爱死那种当一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