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声,这才想起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什麽东西都没吃呢。
过了不久老爸回来,看见我高兴半天,接着就问我怎麽没带小袁回来。
立时我脸上的笑就僵住了,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怎麽回答。
吃饭时我几次想开口 ,可两位老人一直兴高采烈地谈论未来的媳妇孙子,看着他们脸上越发明显的皱纹,我这嘴说什麽也张不开。
到底是母亲细心,看出我的窘迫。
“姜岩啊,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说?”
两人停下筷子,两双四只眼睛虎视眈眈地望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脸色发青。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咬咬牙,说道:
“爸,妈,我和袁芳分手了。”
鸦雀无声,万籁俱寂。
继而炮声轰隆。为什麽?怎麽回事?是不是和姑娘吵架了?一定是你的错?怎麽说分手就分手?哎呀哎呀你还吃得下去饭。还不去哄哄她!
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说的我都没有力气反驳,对着愤慨激昂的二老,我只能沈默应对。
我能怎麽做?难道说我袁芳和人偷情被我捉奸在床麽?就算不是给她留些脸面,我还要顾及男人的自尊吧。
老爸是军人出身脾气暴躁,看我不吭声,眉毛一竪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响得惊心动魄。
“哎呀,小孩子们不懂事,吵架而已,等等就好了。”老妈看出气氛不对,顾不得骂我,还直冲我使眼色,“看把你爸气得,高血压犯了怎麽办?你快去哄哄袁芳吧!”
人上了岁数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我绝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惹得他烦毛病,只好悻悻然借着老妈的话起身,赶快溜号。
合上门时还传来他中气十足的咆哮。
“这个不孝子!”
顶着正午的炫目的烈日,走在几乎融化的沥青路面上,还没动就被粘稠湿热的空气熏蒸得满头大汗。这闷热的暑期本来该在开着空调的屋子里看电影喝冷冻的汽水,可我何其无辜,自问没做过什麽伤天害理的事,却被挤兑到这个悲催地步。
路口有家肯德基,摸摸还咕咕叫的肚子,我苦笑着推门进去。
不想回家,不想和任何人联系,甚至不想移动,不想思考。机械地吞咽着味如嚼蜡的垃圾食品,看着在耀眼的阳光下仿佛海市蜃楼一样飘忽的城市。
“帅哥哦,雪儿看他想不想你家公主希澈?”
“至少七分像,好忧伤呢,一看就是清纯受。”
十几岁的还是学生的一群女孩子坐在邻座的,交头接耳地说着什麽,毫不掩饰地打量我。说着些我听不懂也不想懂的话,不一会儿她们走了,新一批客人坐下,循环往复。
当暮色降临,我心里仍旧是一团乱麻。
步行回家,楼道里一片昏暗,一边爬楼梯一边低头从牛仔裤里掏出钥匙,刚转过3楼拐角,我突然看见门口团着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黑影中上的地方闪着一星红色的火光,明灭不止。
浓重刺鼻的香烟味道飘来,在强劲空调下冻了一整个下午的可怜肺脏承受不住地反抗起来。
“咳咳咳,谁在哪儿?”
我皱着眉头问道。
“呦,帅哥你终於回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流里流气的声音,我醖酿了一整天的火气终於爆发起来。
“你这个王八蛋,居然还敢回来!”
我怒发冲冠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或许是我因为极度愤怒而气势过人,这个神经粗得和电缆一样的无耻家夥立刻就换做一副谄媚的嘴脸。
“大哥,知道您厉害,但咱别在这儿掐啊,我赵龙不怕丢人,可是你住在这里的,让邻居看见多没面子。
两人闪着诡异火花的目光在幽暗的空间凝视。
一秒,两秒,三秒。
艰难地放弃把他就地正法的念头,我一手迅速地打开防盗门,一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并在开门的瞬间把他甩进屋子。
防盗锁清脆的哢嗒声和身体冲撞在墙壁上的钝重声音同时响起。
“哎呦。。。。。。”
昏暗的光线让我看不清这畜生脸上的表情,但我敢打包票他一定疼得面孔扭曲。
但是,他有我心痛麽?
要不是这个王八蛋,我可能现在正和和美美地同未婚妻一起,在父母家共进晚餐,而不是现在这样在突然间陷进一团混乱,并且为自己的性取向恐慌。
一想他和袁芳在床上污蔑我的话,我就气得牙根痒痒。
拳头不留余地砸在他身上,这小子也不反抗不躲藏,只哼哼唧唧地承受着,直到我累的出汗才停下。
重重一声,很有质量的身体落在地上。
半天不吭声的赵龙开始很艰难的喘息,断断续续地说到: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看不出大哥,大哥你也是道上的人。。。。。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