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看,我合适吗?”
许奕反应奇快,避开了他的视线,“你喝醉了。”
“或许有吧。”叶泽侬笑笑,“你说的条件,我很符合,你能不能行行好,考虑考虑我?”
他眼巴巴瞅着许奕,一步一缓,许奕如临大敌,步步后退,直到腰撞上铁杆,彻底没地躲了。
叶泽侬得寸进尺托着他的腰,掌心的温度烫得许奕不由一颤。
他不敢直视来自前方灼灼的视线,叶泽侬炽热的呼吸就喷撒在他脸颊,带着辣喉的酒气。
“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同意。”叶泽侬嗓音喑哑,仿佛深海里诱惑航船触礁的塞壬,他说,“我想吻你。”
许奕慌了神,伸出手抵在他胸前,没有多少力气,看在男人眼里,不说拒绝,倒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引诱。
擒住那只在细抖的手,指腹摩挲Jing瘦凸出的腕骨,再悄悄蹭进袖口,蹭着滑软肌肤撩开暧昧的星火,叶泽侬附身,不容拒绝地扣住许奕下颌,凑近他的唇。
仓皇之下,许奕连躲都忘记了,像块笨拙的木头,僵硬又不安地看着叶泽侬越靠越近。
在唇即将贴上的刹那,许奕吓得闭上了眼。
“喂——”
许奕猛地推开叶泽侬,正见把着门的老侯神色古怪地看他们,说话舌头都大了,“你……你们在干什么?”
干巴巴地“哈哈哈”笑了几声,许奕不敢去看叶泽侬现在什么表情,快速越过他,摁着老侯的脑袋把他推进屋里,“我眼睛里进东西了,他在帮我吹。”
“真的吗?”老侯咬着杯子狐疑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嘿嘿,亲上了呢。”
“瞎说什么!”许奕一激动,破音了,班长循声望过来,他只好笑了下,强装镇定地拍了拍老侯的背,“你酒喝多了,人醉了,看东西也看不清。”
“ 喔。”老候挠头,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揪着许奕过去摸牌,“走,我们抽王八。”
游戏没那么快散场,这对清醒的许奕来说,简直是煎熬,他没敢和叶泽侬靠太紧,却无时无刻都感觉到这个人在“告白”后就无所畏惧地正大光明偷看自己。
喝醉了,大家都喝醉了,许奕反复给自己说,他不经意间一抬眼,就撞进了叶泽侬沉沉的目光中,心跳不由自主慢了一拍,许奕深吸口气,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叶泽侬不喜欢高度白酒的味道,辣喉又容易醉人,烈性的酒Jing荼毒大脑,效果类似于小串电流误入集成器,引起一系列碰线与爆炸,最后宕机报废。
他偏偏又喝不醉,生生在不安稳的睡眠里忍受头重脚轻踩在浮云里的幻觉。
他醒来时,天蒙蒙亮,强大的生物钟并不允许他再睡多久,等天彻底亮的时候,就该出Cao了,他捂着发胀的头坐起来,厚重的棉被堆到腰腹,同寝人不在,昨晚遗留的瓶罐堆在角落箱子里,看得出来寝室是被简单打扫过。
许奕出去得很早,因为他的床是凉的,叶泽侬不着急出去找他,把自己收拾得体面点后,他插兜去Cao场。
果然,昏亮的晨光之下,有个人在默默跑圈。
叶泽侬没上去打搅他,站在树下,几乎融进了沉谧的空气里。
超负荷的第三十圈,许奕才缓缓停下来。
叶泽侬这才走过去,“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怕追不上进度。”许奕喘着气,观察他表情如常,指了指自己脑袋,“你的酒……醒了?”
“嗯。”
运动过后散气,一没防护住,就容易感冒。
他抖了抖许奕掉在地上的衣服,披在他身上时,许奕下意识缩肩膀,叶泽侬垂着眼眸给他说,“你别躲,我记得我昨天晚上说过的任何话。”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许奕眼神都在飘,飘到树杈上,飘到体育馆馆顶,就是不敢飘到叶泽侬身上。
“所以。”叶泽侬笑了笑,“你考虑得怎么样?”
就是这问题,困恼得许奕根本没睡好,“你是在和老侯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我是被整蛊的人,他们是不是躲在哪里正要看我会做出什么表情?”
在遇到不想回答却不得不回应的话题时,许奕通常会用各种愚蠢的假想来搪塞避免尴尬,给彼此都留条退路,都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太聪明了。
“你知道的,这不是游戏。和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叶泽侬叹了口气,“我不逼你立马做出选择,但是也请你不要现在就拒绝我。”
“请”字都搬出来了,这个人是把自己放在多卑微的地方啊,许奕想说自己何德何能,话到嘴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脑震荡没好全,指导体恤他,多让他休息几天,不过也允许他回寝室躺着,就让许奕在Cao场边看他们训练。
许奕没高兴一直站着,寻了个没人的座儿,靠在小花坛边晒太阳。
坡上台阶后头的小树丛一直有个人影晃动,许奕盯他好久了,畏畏缩缩,看着就不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