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细小的异虫听从邪眼的召唤,重新聚成手中的权杖。比利亚在空中画出数个他曾经熟练但永远无法召唤出任何黑雾的符文,黏稠腥臭的潮水从虚空之中喷涌而出,粘住了一切企图靠近的生物。扭动的邪眼指挥着被胁迫的祭仆扑向安德烈。雌虫从地上抓起一块破碎的培养槽,扣住了晶甲上的锁链超比利亚掷了过去,砰地一声将堕落的祭司拦腰掀倒在地上。比利亚疼得跪在地上发出倒抽的刺耳嘶鸣,黑色的脓水从触手中间的孔里喷了出来,「科里纳!」它一边嘶叫着呼唤最为信任的雌侍,一边竖起翼骨胡乱扎着,防止任何一个虫体的靠近。触手上的一个个眼睛拉长了瞳孔,扑倒在身边的祭仆们捂着虫化的脑袋不知所措,蹲在地上盲目地打转。他们一会被奈萨的威压驱使,一会又被脑子里那团不断膨胀的刺痛支配,被折磨得发狂,胡乱攻击视线里的任何一个目标。
科里纳的脚步停了下来,叶米利安冷静地拉长了他的双瞳。「雄主……」他迷惑地停下脚步回头,又立刻被叶米利安捕捉了神志,不……科里纳挣扎着向前走,不对,他的雄主应该是……遇到了……困难……才会……那样……呼喊……不……那些地上爬过来的异虫……科里纳拿出另一把光线枪对着异虫一通扫射,然后迟滞地站在那里发呆,过了一会才慢慢继续往前走。
叶米利安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还好自己抢先控制了他。 雌虫被干扰的,缓慢运行的大脑无法让自己做出正确的判断。但他内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驱使着自己继续向前走,把叶米利安和他怀里的那个崽子带到主人要求的地方去。 “科里纳·卡尼巴尔·德杜克,我的仆从,带他们过来…全能的主宰正注视着你……”科里纳转了个身,开始绕着迷宫的另一个分支行走,把叶米利安带回到广场的边缘。
光屏照亮了整面墙,一位套着兜帽长袍的高大男性抬头瞟了一眼光屏中不断召唤符文和安德烈厮打的比利亚,从容地在终端上记录着数据并按下了发送按钮。身边的小型蚀刻机闪了闪,吐出了一块刻字的金属板滑进水槽。水汽呲地一声蒸腾起来,之后整块金属板便消失在水槽中。他不再理会已经失败的试验品——比利亚·杜克完成了他的使命,现在已经毫无用处。男人走到背后接满管线的培养仓面前,仔细核对调整了参数,最后拉下闸杆切段了所有的连接。
蓄积能量的呜呜声音刺得耳膜胀痛,它越升越高,没有边际地让人心慌,可这个男人只是轻轻擦掉了耳边流下的血滴。巨大的培养仓缓缓倾倒,还未落地就发出砰的一声里,这个骤然发亮的,之后消失在空间的某个面上。扯断的管路电缆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碰撞声,男人跨过地上流淌的冷却液走进了实验室外的走廊,和半透明落地窗外控制着科里纳的叶米利安一同向前走着,即使他一眼都没有看叶米利安,也能诡异地保持着相同的速度直到走廊的尽头。男人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转身对着屏障上的反光整了整领子和衣襟,才从容不迫地打开了这扇门。他推开了拦在面前的科里纳,对着把双瞳拉成两条细线的叶米利安露出一个虚假的微笑问道:“您这就要回去了吗?”
“您这就要回去了吗?”
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alpha的信息素紧跟着弥漫,带着锁喉感和压迫感强迫面前的猎物服从。缠满绷带的手抓住了“席律”的肩膀,“雄虫”尖叫了一声从驾驶座上跳起,踉跄的身体压住了操纵杆,让整个飞行器在空中剧烈地摇摆。“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是谁!?”凌乱的长发在索菲亚挪动的脚步中遮住了脸,她紧张地捂着鼻子后退,直到自己无助地靠到了仪表板上。
“我是来自母巢的使者……您无需害怕,全能的主母喜爱美妙的歌喉……您一定能长久地陪伴……”戴着兜帽的男人耐着性子哄骗面前的“雄虫”,当他向前移动时,空间在身体周围扭曲出一道道波纹。他对索菲亚伸出手,扯下兜帽露出了自己看似年轻却又染上了风霜痕迹的面孔。这位omega抽出别在腰间的光线枪对准了面前的男人,用慌乱的表情掩饰着自己审慎的双眼,捂着脸对男人大喊道:“你找错了,我不是席律!”
演出服胸前堆簇的蕾丝遮住了Omega的胸部,脖子上的缎带挡住了贴着喉咙的变声芯片,当她拿捏着腔调模仿自己的孩子时,几乎和席律的声音同样动听。“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主母,我只不过是个做替身的亚雌,你要带我……他去哪里?”
索菲亚故作的欲盖弥彰让男人更加确认面前这位才是真正的席律。“当然是在她的世界……”男人话音未落便甩开脚尖踢掉了光线枪,抛出一条带电的束缚套索。警惕的索菲亚提前预判了他的动作,一边做作地尖叫一边在舱内打了个滚,捡起落在地上的高跟鞋照着他的脸扔了过去。男人微微一动闪开了这个毫无杀伤力的“暗器”,睁大了眼睛瞪着握住另一只鞋子的索菲亚企图催眠她,“伟大的主母是贾卡的先祖,是穆拉的姐妹*,是苏拉不能抗衡的强大。她的名字不能通过凡人的语言念出,到我这里来,席律先生,您看,看着我,让我给您看看她无可比拟的真容,她的权势和……”
男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