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她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绝望,她的恐慌从她的控制之下泄露出来,在他们的联结里回响。
亲爱的一如啊,她不愿意相信她的声音,我无法控制你担心的事;从来不行。控制不了我自己,更控制不了你。他需要的只是一枚能找到至尊戒的Jing灵戒指;无论是哪一枚。在他的燃烧之眼下,你能保守你知道的一切吗?当埃尔隆德因此被削弱的时候,他能阻止我吗?米斯兰达能及时赶到吗?你会为了救你的女儿把中土交到他手里吗?
凯勒博恩停住了,他背向她。“所以责任夺走了我们爱情的所有果实,”他回答,“为了责任我们与炎魔作战,在海里失去了安罗斯。为了责任我们为戒指而战,把凯勒布里安扔在一窝半兽人里。为了责任我们还会继续漫长的斗争,直到我们全都迷失,甚至失去彼此。那就这样吧。”他转过身,愤怒的目光中带着某种平静,“我们早就知道了我们爱情的代价,并且接受了它。现在报应来了,几乎超出了我们所能承受的;可是为了爱,为了你,我会忍受下去。”
* * *
埃尔拉丹小心地抱着他的母亲,从马上跳下来,飞奔穿过庭院。他怀抱着曾无数次拥抱自己的坚强女性。他怀抱着盖拉德丽尔的女儿,她继承了她的温柔从容和坚定稳重。他怀抱着凯勒博恩的孩子,她深刻地理解着整个中土和所有称其为家乡的生灵。他怀抱着埃尔隆德的妻子,是将他们的庇护所向所有需要的人开放的神奇夫妻中不可分割的一方。他怀抱着他的母亲。然而在他温柔的怀抱中,她不再是她曾经是的任何人;她是消逝的,黯淡的,冰冷的——如此冰冷。她的鲜血浸shi了他的上衣,他匆匆地想着,他或许永远都能感受到那些血沾在他皮肤上的触感。
埃尔拉丹能听到他的弟弟在他身后大声呼叫着他们的父亲,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千里之遥。埃尔拉丹跑得还不够快;就像每一步都有某些可怕的力量在撕裂。他两级台阶一跨;三级一跨。怎么还不到头?这里让人喘不过气;全世界都没有充足的空气,他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狂跳。情急之下,他甚至不知道他母亲的心脏是否还在跳动。他冲进父母的房间,把他亲爱而重伤的负担安放在床上,跪在她身边,他的呼吸变成了一阵痛苦的哽咽。
这时埃尔隆德来了;父亲用颤抖的手扶着儿子的肩。“你受伤了吗?”他艰难地问道。
埃尔拉丹摇摇头,“血是妈妈的。”他直视着父亲的脸,低沉地说。埃尔隆德的脸色和凯勒布里安一样灰败,埃尔拉丹能看到,她不省人事的身体上所受的极端伤痛对埃尔隆德造成了愈演愈烈的痛苦。埃尔拉丹颤抖地吸了口气,集中注意力。“你能做到吗,爸爸?”
埃尔隆德没有回答,只是接替了他的儿子跪在妻子的身边。起初他并没有触碰她,而仅仅是抬头看着她,挣扎着把一位爱人的绝望转换成一名医者的冷静。
“凯勒布里安,”他断断续续地喃喃低语,垂下头。他右手紧握成拳,然后带着决绝抬起头,把手放在她的胸前。她突然咳了一声打着激灵醒了过来;以一种埃尔隆德意外的速度和力度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埃尔隆德,”她声音嘶哑,“不行。他会通过我找到你。你知道的。”
“我不在乎。”埃尔隆德激动地说。
“我不会答应的。”
“没有别的方法了。”
“埃尔隆德,”她绝望而痛苦地轻声说,拉住他外衣的领口,让他的脸凑近自己,“我已经被邪恶毁掉了……能感觉到它在跟踪我们……它就藏在戒指之后,一如既往……埃尔隆德,”她咳嗽着,唇边流出鲜血,“我无法再承受一次邪恶的触碰了。求你……”随后她再度陷入昏迷。
埃尔隆德无声无息地从手指上摘下戒指,尽管它似乎不愿意放开他,他愤怒地把它扔在床头柜上。它弹了一下,两下,发出轻微、悦耳的声音,然后停了下来,几百年以来第一次露出真容。埃洛希尔抱着医疗用品站在走廊上,发出一声窒息的抽气声。埃尔拉丹用圆睁的、被背叛的眼神对上了父亲冰冷的目光,他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想碰碰戒指。他的父亲粗暴地把他推开,伊姆拉缀斯的领主和他年长的继承人一度陷入了一场意志的斗争之中,直到埃尔拉丹抽身跑出了房间。
“埃洛希尔,”领主指挥道,“给我拿绷带来。”
走廊上看不见的地方,格洛芬德尔慢慢倒在地上,他靠着门框,把头埋进手里。
* * *
格洛芬德尔发现埃尔隆德正独自站在石桥上的Yin影里。桥下的水流湍急,伊姆拉缀斯的瀑布激起的寒冷水汽带着风中秋叶的味道。
“您还好吗,大人?”这位顾问平静地问。
埃尔隆德深深地叹了口气。“累。”
格洛芬德尔点点头,站在老朋友的身边。埃尔隆德无Jing打采地看着他星光照耀的林谷,没有从中获得任何安慰。
“它认出了她,”埃尔隆德突然说,“它认出她,还通过追踪她来寻找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