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很多事情总是这样,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不该死的人死了,人们总是在不停地追求圆满和幸福,但很多时候我们得不到圆满,也看不到幸福。明天会发生什么?没有人能够预测得到。
出狱后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牛大山先是外出去做了几年工,后来一同出狱的桂花在家呆了没多久也不辞而别,和一个外乡人私奔了。几年间,牛大山先死了儿子,后又失去了媳妇,尽管孙子还在身边,但从小就没爹没娘的日子真的让孩子幼小的心灵很受伤,这一切事件的后果都不应该落到他这稚嫩的头上呀。
牛大山的心里便集聚着仇恨,随着村里人在树芬的带动下,一个个发了家致了富,而牛大山因为没人理他,他也不愿意别人理他,所以比以前更穷了,从而他终于决定铤而走险。
他决定把给他家带来灾难的树芬送上不归路。
由于树芬随着年龄的增长,回乡下住的时间越来越少,而且大多和他的儿子小宝一起回乡下来住,时间最长不过两天,而小宝那小子长得身强力壮,要一家伙放翻两个人,难度系数已经达到了四点零以上。
绝不能失手。更不能玩同归于尽。牛大山虽说复仇心很迫切,但并没有昏头,他知道,这种事要么就做漂亮,要么就不做。
他得用调虎离山计,得把王小宝那臭小子调离母亲身边,他才好下手。
怎么调呢?机会很快就来了。
牛大山那天去镇上赶集的时候遇到了一同从监狱里出来的一个狱友。这人既是个色中饿鬼,又贪财如命。听说现在成立了一家皮包公司,专门做些空手套白狼的生意。牛大山一见到他如获至宝,当即打肿脸充胖子,把这个自称苟总的家伙请进了一家馆子,几杯高粱酒一下肚,那自称苟总的家伙又天上地上地吹开了牛,反正吹牛不上税,运气好,有傻瓜信了的话,还可以骗点钱来花。
苟总说:“老子出狱这些年,已经赚了几个亿了,哈哈有钱的感觉真他妈爽,几乎满街的年轻女人,只要老子认为长得还凑合的,都可以弄来睡,满街好吃好玩的东西都可以手到擒来,想到哪里玩就到哪里玩,他娘的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了。”苟总吹到高兴时,涶沫星子像小雨一样只管往牛大山的脸上砸。
牛大山怕扫了他的兴一个劲儿的迎合着,满脸腥臭的口水也不敢擦。终于那小子吹得差不多的时候,牛大山才说出了他的目的:“我今天请你主要有这么一
件事求你,你是知道的,我们高苑的首富树芬臭寡妇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家的今天便是她一手造成的,现在这婆娘虽说老了,但仍旧还是有几分姿色的,我们现在可以痛快地玩她一票,争取来个人财两收。“
苟总一听谈到正事了,自己正为下顿的饭钱发愁呢,现在还真有赚钱的机会了,他耳朵便立时竖了起来。问:“怎么个人财两得,老子对老女人不感兴趣,只对老头票有感情。只要做得到的,老子马上就出手。”
馆子里人多耳杂,牛大山让苟总附耳过来,叽叽咕咕一番,苟总早已眉开眼笑,不住地点头。
二人商量妥当,约定好行动暗号和联络方式,开始做好准备,等待时机了。
机会其实很快就来了。秀英家美蛙养殖场出了点问题,秀枝帮着整了几天,不起作用,只好打电话叫顾问树芬下乡来看看。
树芬接到电话后,就赶紧下乡来了。自然是小宝给她开车,到了村里后,儿子还是跑前忙后地搀扶着她的瘸腿娘。
牛大山赶紧用手机给苟总报了信。不一会儿王小宝的手机就叫了,一接听,是一个大老板想把一个投资几亿的大工程交给他的公司承建,叫他马上到县城富豪大酒店去具体洽谈合同事宜。
有如此好事上门,除了傻瓜不信,聪明人可是做梦都盼着的。王小宝当即向母亲告假说:“妈,我的大工程上门了,你先在村里呆着,我去把合同签了就来接你。”“好吧,车还是要慢些开,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搞不赢的话就不要管我了。”
王小宝说声“好哩”就上了车,马达一阵轰鸣,小宝“爹爹”两声就算是和母亲告了别,轿车一溜烟绝尘而去。
虎被调离。接下来就该牛大山出手了。
他根据事先想好的鬼点子,悄悄去村里树芬的老屋处,用一些柴草将树芬的老屋点燃了,很快村里黑烟滚滚,村里人一边大叫救火,一边提着各种灭火工具向树芬老屋冲去。
在村外养殖场的人很快就被村里忽发的大火惊呆了。当得知是树芬的老屋起了火时,全都放下手头正在忙着的活儿,也拿着水桶脸盆之类的工具向村里冲去。
因为树芬腿脚不便,她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尽管她的老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烧光了也损失不大,但那是她人生的回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她看到老房子就会想起很多东西。因此这老房子于她来说,甚至比几百万元钞票更重要。这也是她经常会回去住的原因,也是她始终不卖老房子的原因。牛大山抓的就是她这种心理。
树芬还在一个劲儿地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