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罪过,不是我该受欺负的理由,他读书少也不该成为耍无赖的特权!妈,你来把你儿子带走吧,把他教育好再交给我!"我"啪"的挂上了电话,忘记了所有该有的礼貌。
方子良一言不发,猛的推了我一把,我收不住脚,一个趔趄倒在床上。我的心在这一刻冰冷彻骨。如果我来不及反应不是故意望床上倒,现在应该撞在梳妆台上,那我的孩子也许已经夭折。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有一个怎样的父亲!我没说一句话。"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们之间的问题殃及池鱼,你能不能不要迁怒于我的父母?我们一年难得见一面,你可不可以让他们安心?"他的声音很响。"你的父母要安心。那我妈呢?你每隔几天都得让她揪心一次,你丢工作从来不告诉你的父母家人,每次陪你难过,陪你从头再来的都是我们母女。每次吵架,你还必然搞得我妈不得安身!"我反唇相讥。"你妈跟我们一起住,想瞒也瞒不住,可我爸妈天天做水上生意,风雨无阻,一不小心会丢命的!你又要说这不是你造就的局面吗?你像一个儿媳的样子吗?""那我妈就该受折磨?你父母有烦恼起码还有两个人可以诉诉苦,我妈什么时候都孤苦一人。你的良心在哪里?"我越说越激动。"反正冯筱雨,你怎么对待我的父母,我也会学你的样子怎么对你妈!"他不顾后果地说。我突然肚子很痛,急忙奔进厕所,却看见门外,不知何时站着妈妈。我不寒而栗,妈妈听到了多少?恍然间有种山鱼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妈妈也绝口不提什么,子良也闭口不语。天空还是那样的天空,云彩还是那样的云彩,床头巨大的结婚照上新郎新娘依然笑得甜蜜而含蓄,墙上为庆祝我怀孕买了贴上的大头宝宝依然笑得灿烂,他手执桃花满脸幸福,那幸福辉映着我们一家。
第十一章 破茧成蝶泪千行
子良丢了工作,我没有精力再为他奔波。他自己四处求职,屡屡碰壁后,我们的关系也变得很微妙。他吃饭必然避开我在家的时间,他回来睡觉也必挑我睡着以后。罗刚一次半夜来过电话,他说:"冯老师,我的生活陷入了怪圈。我每晚总要闭上眼睛想着你的模样才能充当好我爱人的丈夫的角色。"他还想再说,我掐断了电话,把他的号码列入了黑名单。其实我心里明白,子良弄丢工作,多少,跟罗刚也有些关联。一切已经太乱了。罗刚已经结婚,有一个女人已经把他视为自己的整个世界和全部希望。有一天,我洗完澡后,子良竟例外回来了,他在翻看我的手机。我们的矛盾已经太多,我不想再追究他侵犯我个人隐私的罪名。但是,看得出他心情不错。也许,我猜,是那个黑名单让他如释重负?我想,其实很多时候,大概也是我拖泥带水,没把一些关系处理明确造成了很多纷扰。其实,我们都原本善良,只是一些错综复杂的线索让我们变得满目可憎。
子良11月份还没找到工作,终于决定还去建筑工地找我叔叔。这次他学乖了,各方面回馈给我的信息都告诉我他长大了成熟了不再惹事了。
然后11月底,一次晚上加班批阅英语试卷结束,我从楼梯上踏空了几级台阶,脚肿得像馒头,浑身乏力、酸痛。周末周日休息两天期待能有所好转,可是一下地,就痛得不能动弹,脚底开始化脓。本身,这个月以来,随着孕月增大,身体就特别累,胎儿头顶着我胃,胸口又闷又疼,双脚迈部就异常沉重。偏偏这个月是学校的体育运动月,学生运动会分年级段持续了几周。我们一年级的孩子连运动比赛的地点方向都搞不清,每一项赛事,必须班主任亲自把运动员送到比赛检录处,再回头安置班上其他作为观众的学生。一点不能松懈,否则,操场上很容易乱套、出事。我很想请假,真的太累了。可是我在意请假被扣的那点工资,我在意请假后谁来把我们这个班还没完全带上路的孩子们领好队。我一直犹豫不决。
可现在,脚底开始化脓,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坚持了。我脱掉袜子,惊恐地发现,不止是脚底,脚背上也化脓了,一片濡湿粘稠。我恐惧得大哭,脚底脚背一齐发作,万一两个患处一起向纵深发展,岂非要贯穿我的脚?我最害怕的是影响我的宝宝。我这一生,反正生离死别最痛苦的事都经历过了,可是我的孩子不能再受苦。我一定要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妈妈一直安慰我,让我为了宝宝,不能哭不能急不能绝望。天亮,姨妈接到妈妈的电话后也一路赶来,送我到医院。去医院很辛苦。我不能走,肚子又特别大,妈妈和姨妈抱我上下楼梯,很费力。外科说要拍片检查,但胎儿不能拍片。用药也有忧虑,建议到妇产科住院会诊。然后又要求协同骨科商量对策。
医生说我已怀孕六个月,如果使用药物,将对胎儿造成伤害。于是我决定,放弃治疗,在家安胎。每天定时清洗外伤。医生建议买退肿的硫酸镁清洗。可卖药处一位医生却说可能对胎儿不利。我很担心,不同的医生对孕妇用药与不同的建议,那么我使用的双氧水和罗红霉素药粉置于患处对胎儿安全吗?我每天都很害怕。于是我开始提前请产假休养。妈妈厂里也请了假回来照顾我。用钱的地方很多,却只有子良一个人在上班。烦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