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陶冶按时去的,在某西餐厅的大厅里,一群人已经将四张大方桌拼在一起,我小洁癖,进去前先在门口洗手,他先进去。结果等我走进去的时候,同学老A站起来拖出他旁边的椅子招呼我:“蒙洁,来,坐这里。”另外一个外号小丫的女同学惊问:“为什么不让蒙洁坐陶冶旁边?”老A立马瞪她一眼,说死丫你几十岁人了还是那么不懂事,这种玩笑乱开人家两个不会尴尬吗?
一桌子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尤其我自己与陶冶。是,我们是怕大家起哄得太夸张,可也不至于不敢坐一起……刚想到这里已经有几个人笑起来,一直就直话直说的小丫开始大声讲:“老A你有病吧?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就与时下新闻完全脱轨了,刚我就该给你补课的。你以为,陶冶和蒙洁自分手后今天同学会重聚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们算是明白了,老A同学的新闻更新还停留在毕业时分的格局上。于是,大家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自己更加莫名其妙:“难道我说错了?”
“哎……”还是陶冶站起来解了围,他假装严肃,走到我身边用手搭在我肩上,“老A,想追我太太啊?”
“你……你……你们你们……”老A又气又笑,目瞪口呆,“什么时候好的?”小丫拉他一把,损道:“坐下吧,别人结婚生子还要你批准啊?”陶冶顺势拉我也坐到他身边去。一瞬间的恍惚,原来我和陶冶曾经分开过那么长的时间,在没有彼此的生活里自跌自爬了那么久……
落座。这下好了,经刚才那一风波,话题自然如熟鸡蛋落杯一样“叮当”稳稳地放在了我身上。一个个投来“不满”之光,说我们捡便宜,说好都不能带家属的,我们歪打正着,今天非玩死我们不可。我与曾经一样,他们说一句我便笑着反驳,而陶冶,只是用手轻轻从后面搭在我的椅子上方,笑着喝他面前的东西,不动声色。
他们讲,你们都没怎么变。我们笑笑,对望,心里在问:真的么?没有变?谁可以做得到那么恒久?变化,是一定有的,只是,该改变的都改变吧,不该改变的,请永远不要。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多认识,都是一个系的两个设计班的同学,几个不认识。没有来的,有的在外地,有的像老A那样在海外,未归。据楚妤所说,艺术学院的设计系是全学校最梦幻的地方,那里毕业的我们,最终从事了别人认为很有发展的职业,在这个创新意识与chao流感乱刮的年代,各自有了很好的前景。至少今天来了这里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成就感,否则,就不会来。同学会,就是一场华丽的盛宴,充满了往昔的单纯,与今日的现实。我们可以看出谁的改变,及谁的一成不变,今天回去后,我们会讲起谁,谁又会悄悄议论陶冶和丁蒙洁,不得而知。
不过,那都是无聊的后话了,目前在这里,开怀大于一切。他们一直就没打算放过我,一会儿就讲起我们那场很让人啼笑的开始,一会儿又扯到运动会,还说有一次男女混合赛我和陶冶交“情侣棒”时掉棒了……我笑着申辩:“哪那么夸张……你们拍纪录片啊,我怎么都不记得。”
“你不记得,你不记得的多了……记得文艺部长XX么,知道她喜欢陶冶么?”老A超挑衅。
“又扯我,什么文艺部长,我不认识。”陶冶终于开口,我笑着打他一下,给我装!我当然记得文艺部长,以往晚会总安排我弹曲子伴奏。我一边问:“文艺部长今天来吗?”刚说到这里,某同学望一眼门口,脱口而出“真巧,来了”,众人望去,见一湖蓝色风衣的女子姗姗而来,娇小可人,过来细语:“不好意思,来晚了。”
永远都反应很快的小丫一下像弹簧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说:“部长部长,来来来,坐这里老A旁边,人家老A啊一晚上都望眼欲穿了,刚还主动提到你……”老A瞪了眼小丫,部长依旧笑着,大方地坐到那个位置去。我突然很想笑,难怪老A要针对下陶冶了,这充满戏剧性的同学会。
她来了,话题终于从我们身上被转移,谢天谢地。聊着不知道哪个神经又来一句:“结婚了的女士老实点把戒指亮出来,省得在场很多钻石王老五还念念不忘的。小丫说你无不无聊,三十几的人了,没结婚也差不多定了,你们这群笨蛋,幻想留到下辈子吧。
那人戏谑:“小丫你有本事先亮出来啊!”我们又开始笑,小丫意想不到地在我们毕业两年就结婚了,婚礼我还有去参加的,记得在空暇时她还悄悄问过我:“蒙洁,你真的和陶冶没可能了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当时,尴尬地笑了笑……
小丫已经“唰”地把手指伸出来,说你们看吧看吧,要追我的死心了吧?还想问什么啊?我老公,XX公司的部门经理,主要研究……她这么报表似的回答,搞得气氛更加活跃。
“好好好,还有谁啊,女士们亮啊!”
我们各自对视:不是吧?真那么老土无聊?无奈笑笑,各自将桌下的手伸出来,如小丫所说,大多都结婚了,有两三个没有的,各自脸上也漾着幸福的微笑。又有人闹:“蒙洁啊,快点啊。”我摇头,耍我是吧,我先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