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地配合他的部署。有时,鹏哥把他的一些
想法跟我进行交流,我发现,在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上,我俩有许多相似之处,甚至是不谋而合。
我想,鹏哥之所以在弟兄们中间享有很高的威望,跟他办事做人有一股凛然正气相关,谁也挑不出他对弟
兄们哪点做得不对,遇到问题,他敢於向上级去争去要,敢於犯上,他曾说,我是和尚不怕长头发的,光脚不怕穿鞋的,一个大头兵,有
什麽好怕的!所以这帮哥们对鹏哥只有一个字:服!恰恰正是这一点,使对患得患失的小连长们腻烦透顶的团长对鹏哥大为赞赏,说当兵
的就应该敢打敢冲,不应瞻前顾後,缩手缩脚。对於鹏哥有时的鲁莽,团长就会点着鹏哥的鼻子教训道:你小子要懂得,遵守纪律,掌握
分寸,顾全大局!
我与班长(续四)
二十五
阴霾的天气告诉人们,又一场雪即将来临。云层压得低低的,浓重的灰黑色加上飕飕的寒风,吹得残草败
叶瑟瑟发抖。今年的冬天显得格外冷,进入三九天以来,大雪就下了三场了。听鹏哥说,在长江流域一带,这是极为罕见的。然而,对於
我这个来自北方的战士来说,心情不但没有因为天气而变得灰暗,反而使我找到了一丝家乡的感觉。看到班里的战友们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大讲特讲在北方那让人回味无穷的冬趣,把他们说得兴趣盎然,恨不能插翅飞到北方,去亲身领略一下北国风光,感受那雄浑的气魄。
宿舍里暖气烧得不是那麽烫,不像北方被子都盖不住,让我这样的小伙子东蹬西踹的。不过,在这里过冬
,感觉最不适应的就是棉被返潮,特别是像今天这样的天气,钻到被子里就好像掉进阴冷的洞窟,等暖和过来又像是一团潮湿的气体裹挟
着你,很不舒服。辗转反侧,久久才得以入睡。
迷迷糊糊的,不知什麽时候睡着了。待我睁开眼,宿舍里很亮,看看表,才四点。听到窗玻璃上的沙沙声
,我意识到又下雪了。爬起来往窗外看去,白茫茫一片,我真想立刻就冲出去,让雪花轻柔地抚舔我的脸,呼吸那久违的、与家乡同样清
新的雪中的空气,赤着身子在雪中挥舞几招拳脚……没在北方生活过的人是体会不到北方人对雪的那种一往深情的,那麽执着,甚至有些
冒傻气。
与北方不同的是,这里的雪下到地上不多久就化了,而且搞得地上很泥泞,玩味起来就没有多大兴致了。
但不管怎样,看到雪,我彷佛就像回到了家乡,心头荡漾着挥之不去的温馨,萦绕在记忆中的父母的絮叨不再令我厌烦,反倒使我觉得那
麽亲切,上学时的夥伴们嬉笑打闹的场景浮现於脑海,真想让鹏哥与我一起回到家乡,分享我的那种快乐……怎麽?心里的滋味细细品味
起来,竟然还有一丝伤感!噢,又快过年了,这也许就是乡愁……
清早,我大声地招呼哥几个起床:在这儿生活,一生也难说遇到几次下雪,还不早起享受享受!几个不情
愿的,也被我生拉硬拽揪出了被窝。
晨操在我们部队是雷打不动的。早饭前,趁着尚未打扫,我们排在训练场上打了一会雪仗,每个人身上都
暖意融融的,兴致高了许多。这也是鹏哥想出的主意,我把它叫做「情景训练」法。连长看到了让别的排也效仿,年轻的小伙子们玩心挺
重,通过这种方法活跃紧张气氛,舒络筋骨,缓解心理压力,营造昂扬向上的训练氛围,的确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上午的操课就在雪中进行,像鹏哥一样,我穿得也很薄,感觉并不是很冷,总觉得早上的雪仗以及刚吃过
早饭,身上热乎乎的,另外,我认为我还没那麽娇气、脆弱。
从视觉效果来看,这里下雪似乎更好看一些:雪花连成大片、大团,密集得几乎遮挡视线。北方雪的颗粒
很小,大概是由於气候温差的缘故吧。在雪中摸爬滚打,每个人身上都泥泞不堪,而且湿漉漉的。我的鞋窠里也灌满了雪,煞是冰凉。尽
管如此,我还是感觉特好。甚至,我还偷偷幻想着,如果是在荒无人烟的旷野,只有鹏哥和我,我俩脱光了一起雪浴的情景!那才叫痛快
!看着那边鹏哥喘着粗气,敞着的领口露出的强壮黝黑的脖、胸,还有高高挽起的袖口下粗壮的小臂,大手有力地挥舞着,漫无边际的想
入非非,又一次使我热血沸腾、情慾高涨……
二十六
下午是例行的学习时间,也就是念报纸。内容没有多少,剩下的时间自己打发。我便来到阅览室,拿出自己的功课,复习起来。
鹏哥也过来一起复习。他跟我说:「克,今年过年期间,总政歌舞团到咱们师部来演出,每个团都要出三个节目,团长把任务交给了咱们连,连长又叫我来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