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语言学水平和文化程度。但终究是一个磨难级的障碍……爱染明王殿就突破不了这个魔障,所以基本是佛格的爱染明王殿在总公司无法合群无法从政,被罢黜发配去了福建当一个街道经理。然后,作为女人,王洋扪心地可以劝诫世人:男人还是会说谎比较好,真的。
“哇!——大夫啊,我和你说,我脑袋上长过一个瘤!所以那瘤终究是恶性的对吧,发作了是吧,我得了精神病了对吧。所以我才会听到奇怪的声音,看见幻觉——你们是精神病院的人对吧?”
张凯伦虽然没有穿白大褂,但是她那个炼尘祠科学家的那个气质就特别容易被解读为医院的大夫。所以纪春波现在脑海里形成了新理论:自己一定是发作了强烈的恶性的精神病,搞不好还做出了什么大乱子,所以这俩人应该是精神病院来的人,控制住他,开始检查他。
这就是那个简单的工作不简单,最主要的原因。
作为神,在这个时代,对别的生物宣布你被神的世界宣召了的时候,往往有两个极端:一个是特别容易相信,很轻松地接受这个世界观设定。还有一个就是这种,特别科学理智打死都不相信,他们总能给你走进科学,拥抱精神病。
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直接一股脑地把那些信息强给这些神的,不然没有精神病也捅成精神病了——神和精神病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哦……”王洋用圆珠笔敲了一下脑门,讲真,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对了……请问您什么学历?”王洋说完之后,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补充道:“这个问题主要是了解一下您的教育水平和知识基础,因为接下来我们可能要给你宣布或者解释一些震撼你的世界观的信息。您的知识教育水平可能会极大影响您消化这些信息的程度。”
其实她的小本本上写着纪春波学历是大专,但是大专也要看看什么学校和专业对吧?
“我是大连职业技术学院毕业的,电子信息工程大专。虽然没有正式工作,现在给我大姨家里的电商公司做一切。”纪春波坦荡地回答。
“呲……”王洋难受地咬牙根。
这不是她在歧视大专,而是这个层次的学历人群,是最难接受上层领域宣召的。能短时间内接受超自然常识知识信息的人要么是极高智商筛选的精英知识分子,要么是初中毕业以下的文盲半文盲——这种二三本大专学历的人就最容易被迷惘,他们懂一点世界哲理,但是很难接受至高真知。
按程序来说,王洋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以吃喝东西的——但是她太焦虑太尴尬了,受不了了——她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保温杯,喝了一口自己早上煮的挂耳咖啡。其实她也是老司机了,她从业神二十多年,已经宣召过几百名新神古神升级归位了;各种尴尬的,狗血的,煽情的,无厘头的场面都见过了,处理起来她都很得心应手了。但是今天的工作还是再次突破了她的承受能力。
王洋呷着苦咖啡,仔细打量起这个纪春波的容貌,一种窒息感涌上心头。
观音菩萨虽然是中国神话体系中最主要最着名的菩萨,但是他在新中国成立后没有正式合法地肉身转世过,吉祥社会服务有限公司里对这个菩萨的宣传和普及并没有比民间更多更精细。就是因为这个菩萨不在,所以王洋对观音菩萨的印象比较好……因为她内心里,对观音菩萨的印象,和绝大多数她这个年龄的中国人一样,还停留在西游记电视剧里由左大玢扮演的那个慈眉善目,但是温和狡黠的中年妇女。
当然了,她已经在天神社会里混到了度母,她当然知道,说的神圣抽象点,菩萨是高级上位的神,无所谓性别;但是实际上所有掌握权力的主要大菩萨们都是男的——观音菩萨也不例外。所以即便哪一天观音菩萨出现在大家面前,又是一个普信男或者爹味老油条,王洋也不会惊讶。
但是菩萨们肉身正体目前刷下限刷的也太离谱了。
王洋面前的这个纪春波……已经不是普通的程度,这个人由内而外地要王洋觉得他猥琐,丑陋,无知,而且土。这个形象,在民间搞邪教,说自己是个能治病或算命的半仙,估计都搞不到几个粉丝的。是的,或许菩萨们有大智慧,大神通,脱离了各种肤浅的低级趣味;但是既然你们要转世,来到人间现身救世——形象管理这么简单的事情很难么?挑个好点的体面的肉身不行么?2020年了,不要考验人性了好么,人类的人性不用考验了,答案和数据摆在那里几千年了:人类是所见即所得的动物,你们形象不好,人类就会歧视你怀疑你;不管你再用什么样的神通和智慧来教育他们拯救他们,那么用来消除刻板印象的时间和精力成本也很昂贵,不但给你自己的工作降低效率,也给可怜的你的员工们增加很多没有必要的沉没成本和冗余消耗。
王洋痛苦地转头,望向张凯伦——她其实也不认识张凯伦,但是作为生物技术防控专家亲临现场督导也是必要的。她现在希望这个专家说点什么。
但是张凯伦低头在抠指甲,该她说话的时候她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