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他身上呻吟的陶愈揍了一拳。
「老子疼这样了!你还笑!」
「笑怎麽了?」古知宇立马恢复成薄情面瘫脸。车停在医院门口,他动作粗鲁地把陶愈从车里拖了出来。
「轻点儿!轻点儿!疼!你吃错药了?!」
「闭嘴!」古知宇背对着他往地上一蹲,「上来。」
陶愈哼哼唧唧地趴了上去,一边被他往急诊室背,一边还接着骂,「你他妈别想讨好我,解释不清楚那个小贱人的事,我们俩分定了!」
古知宇一声冷笑,「我解释了,你不听。我能有什麽办法?你要分就分,送你进去我就走。从此以後,见面不识!」
「见面不识,」陶愈在他背後气得直咬牙,「好你个见面不识!」
「啊——!你他妈咬我?!你都奔三的人了你还这麽咬人!」
「老子奔六也能咬死你!」
一路对掐着进了急诊室,古知宇说到做到,把陶愈交代给医生,替他挂了个号,翻他钱包出来付了个款,毫不留情地拍屁股走人。
陶愈在病床上气得直哆嗦,翻出手机给他姐打了个深夜电话,「姐!古知宇他疯了!他劈腿!他欺负我!」
他姐在那边神志不清地打哈欠,「你说什麽?他怎麽会劈腿?你别闹了,快洗洗睡吧,明天早上去好好跟他赔礼道歉,不能每次吵架都让他来哄你。我关机睡觉了啊,明天一大早还要带佳佳去西山玩呢。」
陶愈对着滴滴忙音的电话乾瞪眼,简直不敢相信他姐竟然这样残忍对他!
他又打了个电话给他在摄影杂志社的责编。责编是个风韵犹存的大叔GAY,跟他老相好同居了二十年,养了三只性格古怪的猫,对比猫还要暴脾气的陶愈也颇为容忍照顾。
「老杨!古知宇疯了!他劈腿!我今晚刚回来就撞见他跟他同事滚床单!还他妈凶我,要跟我分手!我他妈要气疯了!我现在要是能动我就去杀了他!」
「你咋不能动了?」被半夜吵醒也毫无怨言的老杨,温和地关怀他。
「我膝盖摔伤了!操!为了救我那个傻逼助理,他扛着个灯往石头上踩,一滑就下去了!我为了救他差点跟他一起摔悬崖去!」
「那去医院了吗?」
「在医院啊。」
「医生怎麽说?要紧吗?得住院吗?需不需要动手术?」
「医生说……停停停!他妈的!现在的重点是古知宇这个王八蛋劈腿了!还他妈要跟我分手!」
「我知道,他劈腿了,要跟你分手,」老杨温和地说,「那你们就分呗。」
陶愈抓着电话傻了,噎了一会儿道,「真分啊?」
「不然偏分?中分?齐刘海?」老杨说。他老相好是个发型师。
「停停停!我,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我自己考虑考虑。」
「好,你慢慢考虑。考虑清楚了把这次的片发我,月底截稿了。」
「哦。」
陶愈挂了电话。刚才还蓬勃的怒气莫名其妙地消散,被有些萧瑟的寒意取代。
——真分啊?
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陶愈一年十二个月有八个月都在外地,就算回了本地,也时常短途出差,他是个自由性子的人,让他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过同一种状态的生活,能把他憋疯。从事这个行业七年来,他生活里唯一一成不变的东西,就是古知宇了。
古知宇永远在家等他,永远是乾净整洁的屋子、温热的饭菜,和那两套古知宇很喜欢、在他眼里却傻逼至极的情侣小熊睡衣。古知宇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都几乎无条件地答应,包括买那张亮紫色的、椭圆形的、会闪灯的夜店水床。古知宇对他的任何无理取闹,都一并包容谅解,实在包容谅解不了的,也会用男人的方式去解决——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乾到他服气。陶愈甚至有点被虐狂地享受着古知宇在争吵之後激烈又「暴力」的性爱,这个平素沉稳温和的男人会露出凶狠冷傲的神情,一边捂住他的嘴一边狂风骤雨地操他,堵着他下面不让他泄出来,逼他哭逼他求饶,把他干到神志恍惚,乾到射尿……
陶愈狠狠甩了甩头,停止了回忆——不能再想了,他已经硬了。
Part 3
陶愈狠狠甩了甩头,停止了回忆——不能再想了,他已经硬了。
他妈的!他憋了整三个月!屁股痒得要疯!腿伤都懒得管就急着回家找古知宇干一炮!这王八蛋怎麽能跟别人干上了?!
陶愈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古知宇为什麽要劈腿,要不是亲眼看到,他完全不能相信!古知宇对他那种近乎病态的迷恋和忠诚,连他姐姐和老杨都看得出来!也许也就是因为古知宇对他痴恋得太紧,才令讨厌束缚的他更加难受。他其实是下意识地找各种机会逃离古知宇,一年离开七八个月,实在太想古知宇了才又回去。陶愈觉得这样很好,能够保持两人的距离感和新鲜感,不会让他自己感觉到负担和约束。虽然这样苦了古知宇,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只能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