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这时候就平和地安慰他,「我都说了,那就分手嘛。」
「分……」陶愈喉咙又一噎,「那,那能说分就分吗?我跟他好了十年,精神损失费呢?菊花伤残费呢?」
老杨往病房门外看了一眼,温和地说,「他也没找你要鸡巴磨损费嘛,谈个恋爱双方都有失有得,就算了嘛。你这次的片什麽时候修得出来?」
「我就在这儿修,过几天给你……不对!我在失恋!谁管修片啊!老子不交了!
「年轻人,失恋乃兵家常事,不能因为你十年没失过恋,就以为失恋是件大事,再伤心也不能耽误工作。」
「我哪儿伤心了!我是气……」陶愈手一挥,「不跟你说了!你走你走!」
「那我就走了,」老杨好脾气地说,「你中午吃饭谁管?」
「嘟嘟给我送饭。」
「你让嘟嘟来?」老杨往病房外又看了一眼,「不是我说你,人家嘟嘟喜欢你好久了,你要也喜欢人家,索性这次就在一起。你要不喜欢,早点跟人家说清楚。」
「你管我那麽多!」陶愈把他瞪出去。
中午时分,嘟嘟,就是陶愈那位在深山老林里朝夕相对的摄影助理,带着专门去城中心排队买的、陶愈最喜欢的一家餐厅的外卖饭菜,姗姗来迟。小夥子大专刚毕业半年,是个年轻稚嫩、心性纤柔的小基佬,从小体弱多病,来搞摄影一是因为兴趣,二是想要强身健体。这半年来他跟着陶愈爬山涉水万里路,只黑不壮,始终是一幅瘦瘦小小的黑猴样,没事儿就摔个跤掉个坑跌下个山坡啥的,被陶愈患难之中拯救过多次,深深为陶师傅的男子气概所折服,巴不得以身相许。
这不,陶师傅一边狼吞虎咽地刨饭,这小夥子一边在一旁情深意重地抽泣。
「你的腿伤得这麽重啊,师父,」嘟嘟哭得一噎一噎地,难过又内疚,「都是为了救我,都是我不好……」
「停,鼻屎流出来了,擦擦。」
「哦。」嘟嘟仔细擦了擦鼻子,又开始抽泣,「你男票怎麽不来管你啊,师父?是不是你不让他来啊,你不是三个月没理他了吗,这次是不是真分手啦?」
「分了。」陶愈没好气,狠狠嚼着一块僵硬的牛板筋。
「那你就跟我在一起呗,我喜欢你好久了,师父。」
「停,这话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了,我们俩才认识半年,哪儿来‘好久’?」
「可是你不是说,你跟你男票,不对,前男票,才认识半个月就搞上了嘛,」嘟嘟很不服气,「我告白的时候比他久多了。」
陶愈吃得太快,有些反胃,慢条斯理地挑着菜碗里的碎肉丝,「等你什麽时候在床上比他久多了再说。」
「嗨!他一个成天坐办公室的老白领能有多久啊!」嘟嘟不屑道,看了一眼陶愈的表情,有些犹豫,「真的很‘久’?」
「久!」陶愈斩钉截铁地说,「还有,再说他‘老’,这盆饭扣你头上。」
「嘤,你们不是分手了嘛,骂一句又怎麽了。」嘟嘟委屈地又要哭。
陶愈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嘟嘟。」
「在。」
「你听我说,我们两个0,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
「你做1不就行了嘛?」
「我才不要。如果不能用後面爽,做基佬有个屁用。」
「对噢,说的也是。」
PART 5
「你做1不就行了嘛?」
「我才不要。如果不能用後面爽,做基佬有个屁用。」
「对噢,说的也是。」
午饭之後,陶愈嫌嘟嘟唧唧歪歪碎碎念太烦,果断将他赶走,自己躺在病床上发了一下午呆。傍晚时分,他姐姐带着老公女儿前来探病。小姑娘可喜欢她又高又帅的小叔叔了,欢叫着往陶愈肚子上一扑!
「操!叔叔的屎都要被你挤出来了!」陶愈一声惨叫。
他姐一巴掌扇他脑门上,「佳佳面前别说脏话!」
陶愈陪小姑娘玩了一会儿新出的IPAD游戏,他姐就连女儿带老公一起轰走,坐在床边教育他。
「你跟古知宇怎麽回事?你做什麽事了?」
「我做什麽了?是他做什麽!他劈腿被我逮个正着!」
「他劈腿?你喝多了出现幻觉了吧?明明是你失踪了三个月没理他。人家古知宇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要急疯了。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人干事?」
「我……我在山里信号差,而且我隔三差五地给老杨报平安,他联系上老杨可以自己问……」陶愈越说越小声。
他姐戳着他胸膛骂,「你闭嘴!你好意思!你这人,没心没肺!心被狗吃了!」
我的心可不是被古知宇那条狗吃了嘛,陶愈憋屈地想,我还没准备找他要回来呢,他妈的他昨天自己吐出来了。
陶愈他姐戳着他胸膛把他狠狠骂了一顿,胳膊肘全往弟婿身上拐,一口咬定古知宇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