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之后,一队人马从人界繁华的城池而来,一路穿过滚滚黄沙进入妖都。
为首的男子一身嫣红,与他并驾的墨衣男人手捧图纸确认路线。他们身后是好几车礼品,巨大的箱子上分别漆着司南氏的家徽和皇东氏的家徽。
“这破地,倒贴钱让姑爷爷住姑爷爷也不要。”冶丽的灵人冷冷哼声,眯起桃花眼注视越来越近的荒漠绿洲,“小宫子,研究什么呢。”
“这附近有几处金矿。”宫恒正瞧着地图上标注的矿区,“大人让我们回去时能挖多少挖多少带走。”
“这个黑心东西,铺子都开到妖界了,利用王权把国库塞进自己腰包里,这外头的矿区也被他摸了个透是吧?”花雎轻蔑地说,“jian商。”
宫恒正瞧着图纸,头也不抬的说:“雎儿,你打着收留妖族难民的旗号,实际上却诓套他们的珍宝时,也是这么评价自己的么。”
“咳。”花雎脸上一阵红白,“我那是适当的收取报酬好不好。”
花雎和宫恒正来到妖界,有一个重要的身份,一个代表皇东府一个代表司南氏去和妖界谈判相关事宜。花雎和皇东零平起平坐当然有资格代表皇东氏,但是宫恒正就是来凑数的。
此时的司南泊正在凤巢和巢主凤棠棣谈生意。自从凤棠棣上位之后,他便愿意顺从大妖王,谨遵王法管理凤巢,并且和妖都积极通商,这些年的努力之下,妖都和凤巢关系缓和不少。
司南泊将念妻开到了凤巢,热衷于捣鼓各种性用品和胭脂水粉的大公子的商品很快在yIn乱的凤巢受到了热烈的追捧,司南泊为了表示诚意,将赚到的利润尽数五五开和巢主分享。
所以每次王后驾临凤巢,巢主都是喜笑颜开,同他无话不谈,更是经常对同族夸赞王后胆识过人手段老辣,话语间充满了敬佩和热爱。
司南泊干脆好人做到底,帮巢主的妻子,也就是祎云芝调理身体。现在祎云芝长得白白嫩嫩身体健康,还给巢主又生了一胎,于情于理,巢主都不得不乖乖听司南泊的话服从妖都。
谈完生意,吃了顿晚饭。临走之前司南泊看了一眼依旧趴在屋顶守住密室的凤瑞。这些年凤瑞基本上处于昏睡的状态,偶尔才会睁开眼睛从气窗看一看凤厌涅盘的情况。
司南泊的到来让清醒了些。凤瑞睁开火红的眸子,居高临下的注视司南泊。
“你得加快速度了。”凤瑞淡淡地说,美丽的洁白羽毛犹如白云,飘下几只款款落在司南泊手里,“去仙界,你才能找到完全控制自己的办法。”
司南泊接住羽毛,垂帘眸子,浅金的眼底有波涛漾动。
凤瑞接受了凤厌的仙丹,又因一身献祭换取无辜者复生的举止感彻天地,竟然从凤妖一跃变成上仙。凤厌的零星记忆也在他脑海之中,上仙和寻常小仙不同,他的脑识能与仙界保持某种微妙的联系。
凤瑞顿悟之后,脾气也好了不少。
他感应到仙界才有阻止司南泊鬼殃化的方法。
“现在还不行。”司南泊低喃,“妖界和人界,正是关键时候。”
“五十年。不能再多了。”凤瑞扬起高贵的脖子,眯起凤眸凝视夜空,却见月色清冷星辰稀疏,“若不是因为你与闻面的羁绊,恐怕你没有这多出的五十年。”
“拿着我的羽毛,去寻那不知山的堕仙,他会助你。”
司南泊无奈一笑:“知道了。”
说完,凤瑞又趴了回去慢条斯理的阖上眼睛:“还有两千年,两千年之后,哥哥复活,希望那时,你和闻面都还好好的。”
司南泊将那几支漂亮的凤羽收好,上面散发的浓烈仙气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凤棠棣安排人马将他连夜送回了妖都。
回到妖都时,王殿热闹非凡。殿宇内丝竹乱耳美酒佳肴,舞姬乐师卖力表演。高座之上闻面粉面酡红,一名红衣男子拉着他絮絮叨叨,司南泊猛地抽眼,双手捏成拳头。
“呵呵,刚说他,他便回了……”闻面醉醺醺地扶着花雎的肩头,一边瞧着司南泊漆黑的脸一边对哥哥咬耳,“啊……他生气了,哥哥你可得护着我……”
花雎也喝麻了,把闻面抱在怀里大大咧咧地说:“哥哥抱住你,看谁敢欺负你……!”
司南泊那双金色的眼睛,蹭的被怒气染成了血红。
伸手就要把搂搂抱抱不成样子的两人拽开,宫恒正一看立刻凑过来给司南泊行了礼,然后把自己媳妇儿扛走了。
“啊……你干什么~放开~!面儿……面儿……”
宫恒正哪里敢怠慢,扛着手脚乱动的花雎一溜烟躲得远远的。
“昂……”闻面这下彻底没有靠山了。
“又喝酒,还和男人不三不四。”司南泊面色Yin冷,语气隐忍却怒火薄喷,他一把扛起醉醺醺的闻面大迈步下了高座,一时间整个殿宇的舞姬乐师都停下动作不敢继续。
司南泊扛着闻面,凝一眼舞池,冷厉地说:“继续奏乐继续舞!”说着便气到发抖的把人扛回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