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是得到……”
万岩眼眸大张,豁然道:“你是说,贺瑞钦真的有可能身怀《青囊经》?”
“不管是真是假,那些江湖人士可是在外面虎视眈眈,如若不是这两天贺瑞钦身边始终围绕着元承霄的人,或者将军的人,他们早就动手了!”
万岩沉吟道:“虽则如此,但……”
沐晚道:“将军不必担心!戏可以做足,不一定要真做而已。”
“你的意思是?”
“你们先假成亲骗过元承霄,以及外面那些人。之后你俩朝夕相处,又怎知不会日久生情?不过倒是委曲了将军……”
万岩略一沉思,毅然道:“也罢,我先向小兄弟说清楚,定不能让他恨我!”当下进入里屋,缓缓接道:“为了绝元承霄之念,也为了堵众人口舌,我愿意陪小兄弟继续将这场戏演下去!你……你可愿意?”
郁千惆惊讶的抬起头,心想此番岂不又欠了万岩之情?一时没敢应承。
万岩怕郁千惆心里仍有顾虑,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既是做戏,便当不得真,我……我绝不会碰你!”
沐晚趁机道:“那元承霄可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之人,千惆兄要考虑清楚了。”
郁千惆颓然放弃了内心的挣扎,垂首说了一个字“好”。
本就是男人娶男人,也不宜过多宣扬与声张,况且一切又从简,只在屋外挂了两只大红灯笼,屋内备几桌酒席,请了几个将士。
时间太紧,衣裳也来不及赶制,只选了现成的差不多能符合两人身材的红衣,被安排在各自的屋里一番装扮。
郁千惆很快穿戴整齐,他身形本是修长,更因数月的中毒伤神,瘦得只剩一幅骨架,穿上喜服,若再盖上红绸,别人只当这新人身段苗条纤长,哪个还能分清楚是雌是雄?
两人只是假成亲,除了当事人与沐晚之外,再无第四个人知晓,连贺瑞钦都不曾告诉。是以这会儿的贺瑞钦实是很焦虑,看着郁千惆,很想再作一番劝说。
贺瑞钦道:“千儿,你可考虑清楚了,此乃人生大事,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郁千惆很想告诉师傅只不过是做戏,让师傅勿担心,又恐多一人知晓,这戏便做不成。只得回道:“多谢师傅,徒儿已决定。”
贺瑞钦瞧着一身红衣的徒儿,容色之动人比起女子来竟也不遑多让!想必正是如此才会生出诸多事端,所以那清亮双眸常常悒色难掩,让人揪心——如若生得普通一些,是否不会有此烦恼了?
当真没有答案!心中不免暗暗叹气,却无能为力。
苦儿心里却在想:原来男子跟男子也可成亲,那我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是男子呢?——假若沐晚也是这番红衣盛装,应该也是一样的美吧?他忽然吓了一跳,心里被自己的这番想法惊到了,感觉唐突太过。赶紧挥开念头,不再多想。
十九 洞房花烛夜
大喜之夜,旁人轮番敬酒,万岩不免喝得有七八分。一来是心情复杂,明明知道是假戏,又不得不继续演下去,心中慨然有之,酸涩有之。二是他怕等下对着郁千惆时,会真的忍不住做了越矩之事,那就违背了初心,反而对不起小兄弟,让两人以后难以相处,是以迟迟不愿回屋。
旁人哪里知道他此番心绪,反而十分善解人意,眼见酒灌得差不多,齐动手吆喝着三下五除二将他推入洞房。
屋内红烛高燃,郁千惆满身红衣,红绸蒙头,正静静的坐在床边。
虽是做戏,但两人独处一室,万岩堂堂九尺大汉,此时也不免有些捉急。想伸手去挑那红绸,伸到中途又有些害怕,垂下了手。不得已坐回到一旁椅子上,执起桌上的酒壶,就这么仰天往嘴里满满灌了下去。
而此时的郁千惆心情更是复杂,不安地坐在床边,此刻也不知道如何排遣屋里奇异而尴尬的气氛。
时间缓慢而沉重的流逝,郁千惆终于想通,既然两人是做戏,不如一起坐着喝酒喝个痛快,喝到天亮?
一想至此,他自己掀开头顶红绸,不妨万岩也想通,同时伸手过来想掀他红绸,红绸已没,伸出的手差点碰到脸颊,便像是去抚摸一般。
这下可好,手僵硬的伸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两人四目相对,郁千惆略为窘迫的报以一笑——一向善于随机应变的人,此刻也犯了难,不知如何应对,唯有以微笑来掩饰窘态。
而万岩已瞧得呆住——红烛跳跃,忽明忽暗中,郁千惆一袭红衣裹身,明艳似火,更衬得面白如玉,五官本是完美,再加上得天独厚的天然风致,融入骨子底里的清气神韵,微微的笑容更是诱惑至极,比之平常何止动人十分!
良辰美景,佳人在前,有一只无形之手狠狠攫住了万岩的心,轻易拨动了他深藏心中的弦,令他难以抑制的低低赞道:“小兄弟,你真美……”他那心底强压的火,便这么不经意的引了上来,更因着酒意,不受控制的想去亲郁千惆!
郁千惆吓的往后一闪,不料背后无所倚靠,整个儿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