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训差不多了,李鹤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也不算无药可救。”
他像揉小狗一样亲近地揉了把顾苏杭的头发,然后双臂一展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别人用来诋毁你的话,到头来你自己还相信了,傻不傻呀?”
他轻轻地拍着顾苏杭的后背,像在哄闹脾气的熊孩子:“你小的时候,有位照顾你很久的佣人报过几次案,三次严重的软组织挫伤,一次差点要了你小命的投毒案,出警记录我都查到了,却没有任何处理结果,也没有人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反倒是那位佣人,从你被投毒报警之后,在关于你的所有资料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的影子。”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微微发抖,李鹤手臂收得更紧了一点,温柔地摇晃他:“你十五岁时制造了一起恶性斗殴,被医生诊断为躁郁症,在精神病院里住了一年。但是附在资料里的那份心理测量表,前后矛盾,仔细看就知道是被伪造出来的。”
这些只言片语并不能拼凑出所有真相,但已足够触目惊心。
“我是个律师,但我并不绝对信仰法律。我认为的法律,本质上是一种交换。人们出让了自己行使暴力的权利给公权力,换取了遵守规则的义务,这样社会得以井然有序。”
“可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在你需要保护的时候,一切都失灵了。大人没有保护你,警察没有保护你,法律更没有保护你。然后你长大了,自己保护了自己,我觉得很好。也没人有资格指责你。”
感觉到自己肩膀处传来的微微湿意,李鹤怀疑顾苏杭的泪腺连接的一定是自己的心脏。不然怎么他一哭,自己的心也一抽一抽地难受呢?
“再说了,”李鹤侧过头蹭了蹭他,“就算你做错了,我也跟你站在一起的,圣人才能大公无私吧,可惜我不是。”
“作为你的男朋友,我很羞愧。对不起,这些事我现在才知道。”
在这个下过雨的,微凉的夜里,他们依偎在一起,像两只相依为命彼此取暖的小动物。
顾苏杭把头往李鹤脖颈中埋了埋,声音闷闷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如果你反悔不要我了,我会死掉的。”
“那我认认真真地说一遍。”
李贺把粘着他不放的顾苏寒掰直坐好,深深呼出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我就是个很普通的人,性格木讷、不懂浪漫,不会谈恋爱,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以后我要是惹你不开心了,你要直接跟我说,不可以自己生闷气,更不能用伤害自己的行为来惩罚我。”
李鹤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头发:“虽然我很笨,但我会慢慢学着爱你。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不会让你去羡慕别人的男朋友,嗯,这点可以保证。”
明明清楚知道对方的心意,可李鹤告白的时候还是紧张得气息不稳,“所以,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吗?”
他话音刚落,就被人狠狠扑倒在床,两人拥抱着一起陷入了柔软的被子里。
李鹤:“?”
不是,这像一个发烧病人应该有的体力吗?
顾苏杭喘着粗重的热气,俯下身,用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架势狠狠的吻住李鹤。
李鹤:“唔——”
太可怕了。
连回应都做不到,只能被他裹挟着舔抵,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顾苏杭把他的嘴唇都吮破了。
“你知道吗?”顾苏杭放开李鹤的嘴,轻轻叼了一口他的鼻尖,低声蛊惑道:“人发烧的时候鸡巴会很烫,插进你屄里能把你搅得热乎乎的,会很舒服的,想试试吗?”
靠!在这个时候他竟然在想这种事?!
李鹤脸腾得一下爆红,他粗鲁地捂住顾苏杭的嘴,咬牙切齿地警告:“你给我闭嘴!想也不要想,马上!眼睛闭上睡觉!”
顾苏杭委屈地眨了眨眼,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听男朋友的话。
折腾了一晚上,一放松下来,人就困得要死。
李鹤本来打算今晚让顾苏杭睡自己的床,自己去次卧睡的。但是顾苏杭硬是勾着他的手不让他走,故作虚弱道:“你要是不在,我晚上烧死了都没人知道。”
李鹤服了,就没见过这么爱咒自己的人。
拿着鸡毛还当令箭了。
“行了行了,睡过去一点。”李鹤骂骂咧咧地翻身上床,躺在顾苏杭旁边,帮他掖了掖被角,“眼睛闭上,关灯了。”
“嗯。”顾苏杭乖乖闭上眼,蹭过来手脚并用地把李鹤抱了个结结实实。
李鹤抽了抽嘴角,艰难地够到了开关。
黑暗来临,顾苏杭听着李鹤沉稳有力的心跳,安心地放松了下来,仿佛一层层温暖的海浪打在自己干涸已久的躯壳上。
终于,活过来了。
*
李鹤做了一个潮湿的梦。
他仿佛穿梭在夏天的雨林里,浮着水汽的叶片拂过他的脚跟、大腿,连空气都湿热得快要不能呼吸。
他艰难地迈着腿,却被一个柔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