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汲杭两指并合,在虞云脊梁上下探着蛊虫。
林汲杭将他安置在这里,蹲下捧着他湿盈盈的脸擦汗,怜惜极了,又是给他披狐毯又是喂水,连他师尊都没受过这样的服侍。
一阵过去,虞云才抬起头,露出那双魔眼,噙着泪,嗓音哀哀:“是那蛊作祟!”
他眼睛略斜睨,红通通的,并不煞人,反倒像只拢拉着耳朵的兔子似的。
自己的手,如纳采花大盗、登徒子一般的按在师弟腰上,带着些许灵力直按得他趴伏在地,挣扎不得,也
了。那目光随意又轻飘飘的——外头有美景、有灵地、有纷纷而落的花,大师兄也许根本没在看他,却仍叫虞云迸出心虚之感。
鼻尖愈凑愈近,林汲杭一时还未发觉不对,待撞上了片极软富弹的肉,才惊察脸已经贴近虞云屁股,此刻只余短短一寸。
林汲杭不知与大师兄说了些什么,步伐停下,垂头看着虞云,嘴唇翕动几下,结束了这次传音。
林汲杭急急替他顺气,方才欣喜尽失,树叶沙沙消失殆尽,入耳全是虞云的哭嚎,好像自己喉口也骚痒起来。
明明就是从这里钻进去的,却不见任何踪影,如今虞云为魔,二者功法相冲,不能以灵力为指探进经脉里寻测。
03.
“师弟?”林汲杭就此轻点不动,疑道。
他说着,便要去掀虞云披着的袍子,虞云一惊,但发作后身体缺无力气,没能挡住,身体被迫斜倒,臀部面后,令那手指直直触到了那单薄亵裤。
现在身份暴露了……漫天的魔气带有虞云的气味,全秘境的人都会知道他是个魔修,心怀歹恶,怕不是要被剥皮抽筋,打入寒牢不得脱身,成了个弃子。
这片林子,自打他们进入秘境以来,就从未落过雨。现时夕阳西下,清晨的珠露早该消泯,再者就算有,也不该是这般湿透了的模样。
鼻翼忽闯入股怪味,似腥似香,一嗅,居是从虞云身上发散的。
魔界弱肉强食,等级分化严重,像他这种修为不高,又生得一张好脸的魔,不是被分食殆尽,便是沦落大宗之手,成为泄欲的炉鼎。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还不想死……殿里的糕饼、后山的果子,还有许多种没尝过呢!有个名叫阿芸的小奴做事麻利,手艺不错,烘的点心又酥又香,最好吃了。
他手指又捻着这块布料揉了一下,细细嗅着,发现的确是从这儿散出来的。
修仙界折磨人的法不少,前有挖灵根削道骨,后有毁肉身锁神识困于伏魔塔,无论是那种,都是虞云承受不住的。
“不必担心,大师兄马上便到了!”
论道课常是大师兄上的。
为何会是湿的!
他的嘴唇干裂,炸起小小的白色死皮,此时轻抿着,眼睛转了转,看向一旁的庞大佳木。
“师、师弟……”林汲杭磕磕绊绊地道,“你身上,怎么有股奇怪味道?”
光想到自己会死相极惨,虞云就忍不住发抖,乾月宗中人嫉恶如仇,如果那风光济月的大好人仙尊发现自己收了个魔修,还是个要勾引他后辈、弟子们的魔修,指不定该如何怒极攻心,要将他好好嗟磨一番。
他情绪波动,蛊虫带着倒钩的足已然深深扎入后心,虞云却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又麻又痒,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郁结,林汲杭是个纯纯粹粹的剑修,这种毒、蛊之类的道法,一律被他称为旁门左道,如今这“旁门左道”现叫嚣着,叫他无可奈何。
这里凉爽不少。
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等他说完,虞云已哆哆嗦嗦地将脸埋进双臂里,身体蜷成一团,他身量瘦小,纤弱的躯干像正在抽条的细细柳枝,颈子泛红,上面有道不大明显的红痕,轻飘飘的缀在上面。
都怪那蛊!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咕咚”一声,格外清晰,素来心高气傲的眉眼,竟也透出几分羞涩。
湿的!
“你……你别再碰了……好痒!”
与凡间的私塾相差无几,大师兄就是那夫子,不过小夫子脾性奇怪,时睛时阴,有时虞云萎靡恹恹,他也只当没看到;反倒虞云坐得端正,腰板笔直时,偏屡屡点他起来,答错了要挨手板、抄静心录。
虞云肩胛一拱,竟又开始抖起来;却与之前不同,脸上涌红,唇齿微张,牵着涎丝,瞧着竟是幅淫样。
此为何物?林汲杭自问,他闻过的香不少,却都没有这般勾人,若有若无的倚攀在虞云坐着的衣袍那里。
这小剑修一惊,连叫道:“师弟,你怎么了!”
林汲杭抱着虞云走到树冠下,枝丫落下阴影,随风明明灭灭。
那美人忽地发出一声破调惨叫,随后“啊啊”直喘,手指痉挛着捂住心口,眼泪夺眶,打湿了那片雪白狐麾。
人都有慕强心理,大师兄又是乾月宗年轻一辈之最,林汲杭声音略显雀跃,也是算为自己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