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
虽然他们都是男人,且两人各守一界,即使结为道侣,苑晚舟也绝无可能冠上妖后的身份,楼池脱口而出叫了他梓童也并无轻蔑冒犯之意,反而是情深至极不由自主。
对于妖而言,家庭族系乃最重要的东西,他甚至能想象到楼池的父亲当初也是这么称呼妖后的。
楼池暂时餍足,给晚舟挤出精液,一起到浴池里泡着,他现在实在是很喜欢被温暖的水流环绕。
苑晚舟湿漉漉的,盯着楼池看了半响,伸手把他的鬓发挽到耳后,手上灵力一过,水已经凝结成了一朵冰花,他特意把自己的灵力封在里面染色,这朵冰花的内部流溢着璀璨的蓝紫色光华。
在楼池带着略微疑惑的眼神中,苑晚舟将这朵独一无二的,永不融化的花簪在了楼池耳上的鬓角。
如他所料,楼池这般神清骨秀,姣美如画的容貌,与秀丽的花是极其相配的。
“陛下仙姿玉质,愿献花为诺,与陛下共结连理,此生不渝。”
楼池看着这双清澄却已经洞悉了他心底的眼睛,生着一副清冷美貌皮囊的谪仙切实是向自己说出了最长情的誓言。
他当然该说些什么,但试图开口,却发现耳朵和脸颊已经热得发烫,想必是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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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安慢悠悠地陪着时月风到处跑,时月风主要任务是记录这个秘境的地形地貌,如果看到有特别珍稀的灵草就尽量挖一株活的回来,看看能不能在外面大量种植。
青衍宗上万年以来都能稳坐天下第一宗的位置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只是无休止的掠夺,这片大陆迟早被糟蹋干净,上古以来逐渐稀薄的灵力和消失在历史中的无数奇珍异宝就是证明,只有懂得与万物共生才能长长久久,因此青衍宗一直都花大功夫来种植各种灵草,保存草籽,至于妖兽就归妖界管了。
青衍宗的弟子也逐渐养成了习惯,到哪都留意一番,还真找回不少已经多年无人见过的品种回来,宗门成功养活并育种之后,自己就能得到几株最好的,另外还有奖励,无论如何都是不亏的。
也正因如此,青衍宗的灵草多得用不完,才能出现占比七成之高的医师人数,满大陆的开灵草铺子,稍微常见些的灵草都有,也免了一些小门派或者散修为了几株草药大打出手,可以说对目前大陆上还算平和稳定的现状贡献极大。
不过像这样大量堆积的灵草确实会引来一些恶徒,在钟离安把魔修从上到下都狠狠修理了一遍之前,青衍宗就没有贸然进入魔界,钟离安在魔界做了魔君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亲自拜访苑晚舟和楼池表达自己希望共同维护秩序的意愿,青衍宗的灵草铺子也是在他的庇护下开起来的。
打开一个缺口之后,道修妖修开的各种买卖也都涌向魔界,自此道魔妖三界相通,天下太平。
魔修人数不在少数,而魔修练功也并非一定需要什么血肉魂魄做祭,魔修的魔乃是心魔的魔,而非妖魔,他们是与心魔的斗争中增加修为,虽然因为心魔的存在而使魔修看上去更加诡谲妖异,但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不能算占大头,毕竟一举一动有天道盯着呢,若是残害无辜的事干多了,即使到了渡劫的时候,也会被劈死。
只不过那部分手段凶残的人让魔修别说是好好修炼,连存活都难,于是也开始通过不耻的手段快速增长实力以保命,而又偏偏在千年前的魔君飞升后,近千年未曾有一个有实力有头脑有手段的人掌控大局,以致魔修弱者命如草芥的混乱局面持续到钟离安横空出世之前。
据说,那日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云层轻薄而微卷,一个身着湖青色华美衣裳的俊雅公子,笑吟吟地,旁若无人地在如今的魔君府邸所在的地方摆起了数百朵花苞,那些花苞一个个比人头还大,红黄粉白,清丽可人,柔软娇嫩的花瓣上露水欲滴。
那日的魔界也难得的安宁到有些静谧,许多人像是感悟到什么一般,不远数十万里赶到这里,静静地看着那双骨骼姣美的手捧着花苞摆出一个拱台的形状。
“在下钟离氏,单名安,无字,今日邀诸位赏花。”钟离安拢袖颔首,其清贵高雅的仙人之姿在每个人都杀红了眼变成一头嗜血野兽的魔界, 尤为令那些快要丢失人类所骄傲的礼仪仁义的魔修心中一凛,恍如隔世。
他们是人来着,随意残杀他人,又被他人残杀,兄弟阋墙,母子反目,姊妹相杀,比之兽类更为不如。
礼节,仁义,道德,底线,原则,不是该随意丢弃的东西,昔日那位飞升的魔君曾道:“所谓道魔,乃修炼法门之异,而非人性善恶之异。”
钟离安点了点摆在最上头的花苞,花瓣怕痒似的抖了抖,慢慢舒展开,仿佛得了命令,其余的花瓣纷纷绽放生机。
出现在花心处的,却是一颗颗干净的,神色安详的,颈部断面齐整的人头,花苞绽开后极为昳丽鲜妍,配着里面苍白的人头,这足足数百朵花和数百颗人头摆成的奇观十分震撼,说不出的诡异惊悚,即使魔修见惯了生杀也不由得惊得纷纷后退一步。
但很快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