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这些人头的主人,上至七八百岁,下至几十岁,全都是大凶大恶罪状罄竹难书的恶棍,虐杀别人对他们来说不止是提高修为的捷径,更是快乐满足的来源,去道修和妖修地界撒野的已经被仙尊和妖皇杀光了,这些都是盘踞在魔界的祸害。
不知有多少人的亲朋好友死在他们手上,又或者自己就是死里逃生的。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竟一次性把他们都宰了,还特意用花苞装起来,摆出个景观来,无论是实力还是手段,都称得上是让人恐惧的存在了。
钟离安似乎对自己的杰作比较满意,笑容越发和风细雨:“愿各位日后勿要滥杀,正当修炼,以前没有选择,现在我可以给大家做好人的权利,如果有人拒绝,我会伤心的。”
...请问是,伤别人的心吗,就是,生理层面的那种...围观的人心中暗道,这人也没有放出灵压,但他们就是一步也动不了。
“嗯,好,那我就先定个规矩吧,”钟离安完全没有考虑有人会拒绝,举起他修长白皙的右手伸出三根手指,“第一,生魂炼心等害人害己的修炼方式不许再做;第二,正当的店铺酒楼等买卖不许打砸;第三,所有门派依照道修妖修那边的做一个章程给我,限时十日。”
他挥了挥手,地上唐突地钻出一支树苗,在所有人的眼前不断生长,很快粗壮得数十人围圈合抱的树干就将触目惊心的人头花挤散,然后庞大错节的根系缠裹住后将之吸收殆尽,一棵直入云霄的巨树旱地拔起,按理说如此大的树,树冠应当遮天蔽日,但钟离安的控制下,树的枝丫错落有致。
日光透过疏影横斜的枝杈,光斑星星点点地落到钟离安的身上。
“违者,就做它的养料吧。”钟离安温柔地摸了摸树干。
自此,魔君钟离安一战成名,他深不可测的实力和他诡异古怪的性格扬名四海。
若是现在再听说这些传闻,时月风少不得要说句公道话:“他就是脑子不好,但人还是不错的。”
此时“人不错”的钟离安倚着树看时月风打架,虽然大抵上是强者为尊的修真界并不会因为时月风的身份就完全不敢动他,但时月风也不是花架子,实力摆在那,身上好东西不知道多少,在这秘境里基本没有打得过他的,他为人又正直和善,一般人没必要跟他交恶。
所以主动找上门来的这群人显然不是冲着杀人夺宝来的,多半是来试探一下自己,但他看这群人,一个元婴初期一个元婴中期,六七个金丹中期后期,给时月风练练手倒是尚可,所以干脆就退到一边摸鱼去了。
时月风虽然是水系,却因为师从苑晚舟,学了一手暴力进攻的风格,苑晚舟时常压制修为与他对打,虽然修为差不多了,但经验直觉的差距却还大着呢,面对苑晚舟雷霆万钧快如闪电的攻击,防守只会让自己左支右绌完全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只有以攻代守主动出击才能输得不那么难看。
几个金丹的就不用说了,时月风不愿轻易杀人,随手把他们捆了丢到一边,拔剑直逼剩下的两个元婴,他如今是元婴初期,同时对上一个初期一个中期却是半点不虚,惊雨剑上水汽环流,虽柔亦刚,对方打出来的防御法宝基本都抵不过他一剑。
虽然战局暂时还胶着着,但钟离安看来,胜负早已定下,对这种全然放弃防守,令人目不暇接的高速进攻,只有正面迎敌才能找出破绽扭转局面,而那两个元婴本就抱着试探的目的来,又没想到一个水系的战斗方式居然比雷火系更加凶狠,开局选择了防守,自然只能被压着打。
可能是看着对方没出杀招,时月风也没下狠手,对修士来说,杀人容易,要在保全自己的同时捉个活的不容易,当初贺洲虽也是元婴,但时月风出其不意动作迅速,属于袭击,这次被动迎战,稍花了些功夫才用水流把人控制住。
钟离安终于走过来,却看都没看两个元婴一眼,反而在一开始被绑住的一个金丹面前停下,他低头,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是无边门的弟子吧?怎么来找月风的麻烦,认错人了么?”他明明语气温和,甚至给对方找好了台阶,但被他问话的人却抖如筛糠,冷汗如雨,瞳孔不自觉地收缩着,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然而钟离安宽大的衣裳和高挑的身形挡住了,正在另一边责问两个元婴的时月风没有看见。
程连城不知道钟离安是怎么精准看出他身份的,但是他完全能确定,这个赵晨风,绝对就是魔君钟离安!他背在后面的手上,有细小的草蔓爬上来,然后那柔软的须尖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穿透了他的皮肤,钻到他手腕上的经脉里,那一截细细的东西在经脉里缓慢摆动的感觉实在让他毛骨悚然,头皮发麻,这是威胁,如果他说错了话,这柔弱无力的小东西,恐怕会穿透他的经脉,直接丹田里捏碎他的金丹,又或者直接在他的身体里突然生长——
未知的恐怖后果让他艰难地咽了口水,把任务抛开,咬着牙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话:“是...我们看错了,谢二位...不杀之恩。”
然后他看着眼前的男人面带笑意地点